發生了什麼,也不想搭理外界。可女孩的聲音沒有自然地散掉。
“你怎麼坐在這裡就睡著了?”女孩關切地問,“是不是低血糖了?”
安姆慢慢地解析出這些雜音的含意。
祂想起來,自己正身處伊甸的“樂園”之中,在這裡觀測世界外的夢。
祂是第一次抵達這個世界,但祂對這裡卻有某種陌生的熟悉感,好似曾無數次夢見這裡。
無數的資訊向祂湧來,祂很快就學會了此地的語言,並知道該如何發音以準確地回應女孩的話語,“我沒有低血糖。”
“哦——”這聲調有點奇怪,隨後傳來的是某種剝去脆物的聲響,一件物品,彩色玻璃珠一樣的東西被遞到了安姆眼前,“不管怎樣,吃顆糖總能讓你舒服些的。”
安姆不確定人類對舒服的定義,按照祂過往在夢境中對人類的理解,舒服並不是那麼容易達成的事。
或許在這個世界並不一樣。
祂抬起頭,看清了此世界居民的臉。
眼前是一張秀麗的面龐,符合祂原本世界的一切人類特徵,有著與祂慣常使用的人類化形同樣的黑髮黑眼。
她是人類。
這個想法令安姆變得溫和起來。
女孩同時也看清了祂的面容。她莫名深吸了口氣,“你的經紀人不在旁邊嗎?”
經紀人?
安姆已瞭解其概念,卻不理解其出現在此處的意義。
祂知道經紀人是收取佣金的中間商。可為何女孩會認為祂需要有個經紀人?
安姆還未掌握這個世界的風俗,這種資訊原本就需要透過深入體驗來學習,這就是祂來到此處考察的意義。
安姆暫時不動聲色地說,“啊。”
女孩遺憾地說,“那看來你是不敢隨便吃陌生人的糖了。”
她將手掌中那顆漂亮的糖果收了回去。
安姆看著她將那顆糖放進嘴裡,莫名感覺自己錯過了什麼。
“抱歉,我不怎麼關注影視圈,認不出你是誰。”女孩的聲音沒有因吮吸糖果而變得模糊。“這絕對不是你的名氣不夠大,肯定是我的錯。”
她整個人,從毛衣的顏色到明朗的聲音,在安姆的感覺中都與那顆糖果很是相像。
祂想,這或許就是糖果會讓人類覺得舒服的原因。
安姆看著女孩將那張彩色的糖紙塞進衣服兜裡。她的毛衣兜很寬大,看起來像是能塞下兩個手掌。
祂跟隨著糖紙的目光或許讓女孩想到了什麼。女孩露出一個心領神會的笑容,向祂友好地伸出手,“能站起來嗎?”
對這個世界的人類來說,站立是件很困難的、需要幫助的事情嗎?安姆評估著。
可祂看著眼前女孩那筆直的雙腿,覺得她就站得很好。
伊甸提醒過祂,要入世隨俗,不要輕易挑戰本土居民對外界事物的接受能力。
於是祂握住女孩的手,坐在原地等待女孩拉祂起來。
女孩費了點力氣,安姆是從她幾乎要失衡的身體姿態和快要崩掉的表情中看出來的。
安姆猛然站了起來。
這下更糟,女孩徹底失衡往後摔倒,被安姆及時拉回來,這會又撞到安姆的胸口,然後被安姆穩穩地扶住。
女孩抬起臉來,推開安姆,臉上露出了通常會被稱作憤怒的表情。
安姆從來沒有被人類這樣對待過。
事實上,從被女孩搖醒開始,安姆遭遇的就一直都是祂數百萬年都未曾有過的新鮮體驗了。
祂迷惑地看著女孩,直到女孩慢慢收斂怒氣,問,“你不是故意的吧?”
安姆搖搖頭,在這個世界的語言庫裡找到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