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比死去的兄弟們多活了三年,是時候該下去陪陪他們了,我們的老家都在北方,還有妻兒老小無人照料,你們要活下去。幫我們照顧家人,拜託了。”千面佛轉頭,那張圓滾滾有幾分親切的臉上,帶著一種淡淡的微笑。
話音落,他手中的匕首劃破朱琳的喉嚨。對方立刻癱倒在地。
“我們斷後,你們快走,不要讓我們白白犧牲,好好活下去吧。”壁虎推開我,與千面佛並肩站立在工廠大門前,擋住了三十個氣勢洶洶的敵人。
他們的行事作風,亦如昔年身為特種兵一樣,果敢決斷,毫不拖泥帶水,他們的話敲擊著我的靈魂深處。讓我敬佩,同時心酸。
“壁虎、千面佛!”宋虎與萬宇楓看著他們兩個的背影,失聲喊道。
那一刻,滾燙的淚珠順著他們的臉頰滑落。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這一刻的淚水,是兄弟情,戰友意,是活下去為了完成戰友的遺願的沉痛與擔當。
我的心同樣沉重萬分,不比他們好過,壁虎就像是我的一位恩師,傾其所有傳授給我各種技巧,不為得到任何回報。
也許當時初見我,他已經考慮到今天的一幕,他是不想一身的本領被掩埋在黃土之中,傳授給我是他一種不屈意志的延續。
我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還要難受,我眼圈發紅,心裡泛著酸楚的眼淚,什麼叫生離死別,我感受的太過真切。
“走。”
壁虎與千面佛拉住工廠的鐵柵欄大門,無情的關閉。
下一秒,三十個高手與他倆交戰在一起,有些人還要衝出來抓我們,卻被兩人攔住。
“他們是在用命掩護我們離開,走,照顧他們的家人是我們今後的使命。我們要活下去。”我緊緊握著拳頭,朝天大吼一聲,熱淚止不住的在我眼圈裡打轉。
劉精和子峰上前拉住宋虎二人,轉身要走。
可是,剛走出去沒兩步,卻看到前方黑暗之中黑影湧動。
“呵呵,三年前那場圍剿,活下來的殘兵敗勇,今兒個都齊活兒了吧?”一道玩味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不多時,一個六十多歲穿著一件灰色寬鬆長袍的老頭走了出來。
他手裡拿著個菸袋鍋子。表情悠哉的抽著,身體很消瘦,臉長得有點像猴子,皺皺巴巴,下巴上長著一顆很大的黑痣。
但沒有人會小覷眼前的老頭,因為他身後站著十八個面容冷峻的男人,各個身強體壯,整齊碼成一排,與老頭寸步不離,他們的氣勢很不一般。渾身閃發著一種血腥的戾氣。
“裡面的都先停停手,老頭子我有話要說。”猴臉老頭吧唧兩口菸袋鍋子,抬起腿放在鞋底上敲了敲。
他雖然年齡大,看起來弱不禁風,但身手卻有些不一般。
“是方老太爺。兄弟們都停手吧,這群人今天一個也別想跑。”
其中一人認出老頭的身份,好像找到了更深的依仗,自信一笑,所有人都退到了一邊。
我們也把工廠的大鐵門開啟,與壁虎和千面佛站到了一起。
“看來上天不想讓我們分開,今天註定並肩作戰了。”萬宇楓嘴角挑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壁虎與千面佛的表情卻彷彿凝固了一般,如臨大敵。
“恐怕我們今天都走不出去了,我還是失算了,朱琳來之前的行蹤一定是透露給了上面的人,這老頭叫方繡園,是繡字輩一脈的人物,實力深不可測,他能在這裡出現,證明鹽幫高層對我們早就動了心思,今天難逃一死了。”壁虎聲音凝重的說道。
死是個沉重的字眼,但從不同人嘴裡說出來,分量會不一樣,能讓壁虎這種強者親口說出這個字,對方的實力已經沒什麼可懷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