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了,做出點兒什麼狗急跳牆的事來,於是,笑道:“既是如此,晚輩也不敢強求,只是穆夫人不大放心梅老姨奶奶的身子,所以,待會兒晚輩派一個太醫來為老姨奶奶請平肝脈,到時還望府裡行個方便才好!”
話音剛落,杜永邦就說:“不必勞煩霍公子了,我們府裡自會請太醫給老姨奶奶調理身子,若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一定會先告知霍公的。”
杜永春也跟著說:“沒錯,請霍公子放心好了!”
經他們這麼一說,霍淵反倒不放心了,剛剛杜永志拒絕讓梅氏出府,他還沒起疑惑什麼,但他提出要為梅氏請太醫看病,卻被杜永志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這不由得讓感到有些蹊來,論理,杜永邦應該沒那個膽子拒絕他啊?不僅是杜永邦,就連杜永春也敢開口拒絕他了,這,太反常了!
驀地,他忽然想起來時看到的那口薄棺,臉上的表情一下凝固了。
“國公爺,晚輩不過是想請個太醫來看看老姨奶奶而已,府上就推三阻四,如此這般,莫非是老姨奶奶遭了什麼不測,府上心虛,所以才百般推脫?”
說話間,他的眼睛一直緊緊的盯著杜家爺幾個的臉,沒放過他們臉上的一絲表情。
果然,霍淵的話音剛落,杜永志兄弟幾個是神情就慌亂起來,或喝茶來掩飾自己的不安,或低頭避開他的注視,或佯裝咳嗦來來緩解自己的緊張……
霍淵問完這句話,便立在原地,等著他們的回答。
……
沉默,就等於變相的承認!
安國公府迎客的大廳裡,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出來,所有的人都在閉了嘴,垂著腦袋,沒一個人出來否認這件事兒!
半晌,花廳裡終於有了動靜。
“她…。死了?”
安國公的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悲憫的望著自己的兒子。
“呃……。”
杜永志不敢看自己父親的臉,含糊的答應了一聲。
“啪——”
案子發出一聲山響,杜如海的巴掌都紅了,眼珠子也紅得像充了血。
“她是怎麼死的?”
杜永志看了霍淵一眼,低下頭,小聲道:“父親,梅老姨奶奶是得急病歿的…。哎,父親,父親,您怎麼了…。”杜永志急忙上前,去看漸漸倒下的杜如海。
杜如海暈過去了,連帶著他身下的椅子也跟他一起翻倒在地,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父親,父親…。”
“祖父…。”
安國公府的子弟們頓時亂作了一團兒,圍攏了過來。
“快,快去請太醫來——”
“老夫人呢,把老夫人也請來。”
“水,先拿一杯水來…。”
霍淵涼颼颼的看了他們一眼,出去了……
晚間時,京城西郊的報國寺,停進了一口八人抬的梓棺,那梓棺紋若檳榔,味若紫檀,以手扣之,聲如玉石,一見賓至是富貴人家的人歿了
家的人歿了。
據那來送來棺木的人說,這口棺材是霍公子派人送來的,讓廟裡的高僧做七天的水陸道場,超七天之後,再擇吉地寶穴安葬。
廟裡的住持雖然是世外之人,但也聽說過霍家,更知道霍公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因此,棺木一運到,住持便安排了寺裡的高僧,一起超度棺木裡的亡靈……
梅氏死的訊息,霍淵並沒有對杜氏講,穆家剛剛出了這麼多事兒,穆仲卿人還在大牢裡,文兒雖醒了,卻總嚷著頭疼,這事兒已經夠讓杜氏揪心的了,若是再讓她知道梅氏歿了,保不齊她心裡一悲,胎氣就傷了,所以,這件事情被他隱瞞了下來,準備等穆仲卿回來跟穆仲卿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