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名之輩。
鍾大先生仍然若無其事,也保持笑容,朱菁照不等他開口又道:「我師父雖然沒有鍾老前輩的德高望重,到底也是華山派的高手,教出來的我這個徒弟,也有幾下子,應該不會令鍾老前輩太失望的。」
「郡主金枝玉葉……」
「你就當我是江湖人好了。」朱菁照的劍隨即出稱,那當然是一柄好劍。
「我這個老頭兒又怎會是你這個年輕人的對手?」鍾大先生劍勢終於停下來。
他的劍正要入鞘,朱菁照的劍已壓在他的劍鞘上道:「你老人家這是看不起晚輩,不屑賜教?」
「郡主言重了。」鍾大先生搖搖頭。
「請賜教」朱菁照這句話出口,先將劍收回,捏劍訣,正是華山派劍術的起手式。
「如此老夫只好得罪了。」鍾大先生劍垂下,無可奈何地仰首向天。
朱菁照一聲嬌叱,劍勢展開,飛劍向鍾大先生,她顯然也曾下週一番苦功,劍勢也中規中矩,而且能夠掌握其中變化。
鍾大先生似乎也有點意外,輕「嗯」一聲,劍從下而上,不偏不倚,劍尖正好擊在朱菁照的長劍劍父上,「叮」一下輕響,朱菁照的劍不由盪開。
朱菁照劍勢一斷但立即又接上,一個身子穿花蝴蝶般繞著鍾大先生轉動,劍勢亦同時轉動,一劍接一劍分從不同的方向剌出。
鍾大先生卓立原地不動,長劍懶洋洋地展開,每一劍都不偏不倚,正好擊在刺來長劍的劍尖上。
朱菁照轉到鍾大先生身後出劍,情形也是一樣,鍾大先生的腦後簡直就象是長著眼睛的,隨即一劍划向身後,就將來劍對開。
接下來三十七劍都是這樣,朱菁照脾氣又來了,突然將劍擲在地上,大聲道:「不來了。」
鍾大先生這才轉過身,方要說幾句安慰的話,朱菁照已接道:「你別以為我本領不及你,只是師父近來完全提不起興趣,沒有好好地指點我。」
鍾大先生「哦」一聲,朱菁照又道:「你知道他是為什麼心情這樣壞?」
「我怎會知道?」鍾大先生笑了笑。
「還不是為情所困。」
「哦?」鍾大先生一皺眉。
「我也不明白,堂堂男子漢,有話也不敢說清楚,總是放在心裡。」
「說出來無疑舒服得多」
鍾大先生按著還有話,卻又被朱菁照截住道:「可不是,喜歡一個人難道也是罪過?」
「當然不是……」
「這是說你也贊成的了?」朱菁照追問。
鍾大先生心中恍然,淡然道:「令師這麼大一個人,應該有自己的主意,郡主也無妨開解他一下。」
朱菁照搖頭道:「解鈴還須繫鈴人,我跟他說什麼也沒用。」
「也許他根本不用別人說什麼。」鍾大先生半身一轉,劍勢又展,繼續練他的崑崙劍法。
朱菁照亦隨即轉到他面前道:「你只是這些話?」
鍾大先生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朱菁照一踝足,轉身奔了出去。
東奔西走,一天下來,朱菁照總覺得一點收穫也沒有,甚至離開了安樂侯府,走一趟什剎海,也不見小子、南偷在表演,最後只有回去。
她卻是想不到給她這一闖,不但鍾木蘭的心湖又掀起巨浪,連帶影響很多人都惹上麻煩。
甚至南偷也幾乎因此惹上殺身之禍。
南偷與小子什剎海回來便留在客棧內喝酒,一直到傍晚,南偷喝的酒比平日差不多少一半。
「師父有心事?」小子忍不住問。
南偷不覺脫口道:「我實在不明白」一頓冷冷地看了小子一眼。
「師父不明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