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他看著那些方圓許久,問:“方好還是圓好?”
“方。”喬小北毫不猶豫地告訴他。
他靜默不語,神情間無比困惑。
“‘方’四平八穩,讓人心安。圓太圓融,難以捉摸,處處是起點,也許轉了一圈仍是原點,太累,太不可靠。”喬小北說。說得有點多了,伸手拿起另一張白紙,還是再畫吧。
“那你還畫圓。”他疑惑,細長的眸子有了犀利,默默瞧她。
“這很重要嗎?”喬小北不畫了,放下筆。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他不語,緊緊鎖著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從這雙眼眸裡看到了一顆永不蒙塵的玻璃心。他驀地站起:“出去走走。”
不囚禁了麼?終於提高了思想覺悟?真難得,真突然。喬小北淺淺地笑了,無可無不可地跟在他身後,跟著他上了天台。
二十八樓的天台,從上面往下面看,喬小北捂了捂心口,倒抽一口氣。
多少有點高處不勝寒的感覺,但更多的是高處好可怕。回首,仰望那座無心山,容瀾透過她看向遙不可及的遠方,神情肅穆,有些不可捉摸。
悄悄後退兩步,被身後的硬物撞到,喬小北一屁股坐下去,沒掉到地上,反而坐上了**的條形水泥臺。屁股擱得有點疼,忍不住哎喲。
“怎麼了?”容瀾如大夢初醒,大步跨來。二話不說提起她整個纖細的身子,上下左右打量,然後才放下。坐到她旁邊,轉手擄她到腿上。
掙扎著,離婚的人還要無時無地地擺親密嗎?她拒絕:“想說話就好好坐著。”
“不說話。”容瀾說,俯下身,濃密黑髮的頭緊緊埋在她胸口,“別說話。”
心一跳。喬小北慢慢地仰首,看那半空中一朵浮雲。這個男人為什麼總給她困獸的感覺,讓人恨,可是難以放手。他的頭緊緊挨著她心口,挨著她這些年一直疼痛著的地方。
她的眸子慢慢溼潤了。
心思如海,可遠不如容瀾的如海心思。他一直沉默著,緊緊摟著她,曬了整整一下午的太陽。夜幕降臨時才帶她回房。
煮麵條吃。
來這兒兩天,整整吃了兩天的麵條。他煮的,味道真不怎麼好。手法也不熟,手忙腳亂地兩天之內打翻了三個盤子兩隻海碗。她幾次忍不住要出手,最後總會壓下這想法,冷眼看著他瞎忙。聽他一句接一句的道歉:“小北,再等等。”
他忙碌的模樣讓她想起了雲弈,那個廚房中的求婚。還有那三個雞蛋。他只會煎雞蛋,可是煎得該死的好。只有極用心的男人才能將雞蛋煎得那麼嫩,那麼圓。這世上只有一個雲弈,也只有一個東方瀾。
她想念白米飯了。瞅著一碗麵條發愣,實在咽不下去。
“怎麼?”他揚眉問,卸下圍裙。
“不好吃。”看著那圍裙心思如泉,卻實話實說。
他蹙眉,似乎有些難受。起身,端著她的碗就把麵條倒進了垃圾桶,不一會兒再煮了一碗上來。
她仍然皺眉。
他手足無措:“小北,這是我最好的水平了。”
容瀾有這語氣真讓人吃不消。喬小北瞪了他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心思如海,輕聲地:“我討厭吃麵條。”
終於明白自己犯了原則性錯誤,他細長的眼瞪得大大的,自我解嘲地一笑,出門去了。不一會兒回來,提了小袋米,買了瘦肉。雙手提著東西站在大廳正中,無辜凝視:“小北,我不會……”
瞪他。他再這樣故意下去她會抽筋的。隱隱地,似乎想起了曾經尷尬的歲月,他偶爾的“請君入甕”,讓她偷偷地上他的當……唉,往事如風,吹吹就跑了。不再回想。
為了自己的五臟廟,還是退一步海闊天空。喬小北接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