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葉瞧了瞧,說了兩句真是稀罕之類的。從咱們這裡出來,巧的又遇到了如夢,她才記得這麼清楚的。”
聽藕心一口氣說完,林樂容輕輕笑了一下。
就算她對錦繡的話不十分相信,對映雪卻是信的。想來當著映雪的面,即便錦繡跟如夢有瓜葛,也不敢做什麼,且如今聽來,錦繡應該也是個不知情的。
又有梧桐的話在裡面。更由不得她不信。
“藕心,找出那副耳墜來,咱們去一趟聽雨閣。”林樂容思忖片刻,吩咐道。
藕心很快拿來了耳墜。跟著林樂容出了門。
到了聽雨閣,林樂容倒是怔了一下。
前世,她從未來過聽雨閣。
她雖一心粘著沈羿風,卻也想要做他的賢妻。不想拈酸吃醋的讓人笑話。只是在心裡,對沈羿風的姨娘妾室們,還是難免有些小小的吃味。對這個劉聽荷,更是難免心有芥蒂。
雖見了也親熱地姐姐妹妹的叫,本心裡,卻是不太願意看到她們的。
又因劉聽荷本就不大跟府裡的其他人往來,只會偶爾碰上,倒是既不親近,也不疏遠。
如今來了,林樂容倒有些意外。
她本想著,劉聽荷是沈羿風心尖上的人,這聽雨閣裡面,不說是亭臺樓閣,定然也十分精緻,卻不想,卻比別處都簡單。
院子裡的人也不多,也沒有婆子,只有兩三個丫頭,正坐在屋簷下曬著太陽嗑瓜子說話。
見林樂容進來,有個丫頭忙迎了上來。
“大少夫人!”
林樂容瞧了瞧這丫頭,長得倒很清秀,身上穿著半新不舊的衣裳,既乾淨,又不張揚。再看其他兩個,亦是如此。
那兩個丫頭也早就站起身來,見林樂容瞧她們,便對這邊服了服。
“大少夫人先請屋子裡坐,姑娘她正在後面園子裡練功,琴音去叫她了。”那丫頭將林樂容讓到屋子裡,一邊端了茶進來,一邊說道。
“你也是咱們府裡的人?”林樂容問道。
她只知道如夢原是沈羿風的丫頭,給了劉聽荷使,至於其他的,她還真不清楚。
“奴婢如煙,原也是服侍大爺的。跟如夢姐姐一起,被派來服侍劉姑娘。”如煙回道。“另外兩個是外面來的,一個叫琴音,一個叫畫境。”
“聽名字倒是不俗。”林樂容笑了笑。
想這琴心和畫境,也是沈羿風從外面買來送劉聽荷的,只聽這些丫頭的名字,便知道沈羿風對劉聽荷有多用心了。
正說話間,一個丫頭走了進來。
“回大少夫人,我們姑娘正在練功,暫且還不能停下,還請大少夫人再稍等片刻。”這丫頭對林樂容服了服,眼觀鼻鼻觀心。
“倒是麻煩你多走了一趟!”林樂容對一旁正要開口說話的藕心使了個眼色,笑看著那丫頭,想到方才如煙的話,這個應該是琴音了。“你可是琴音?”
“回大少夫人,奴婢正是琴音。”
林樂容點點頭,仔細瞧著琴音。
琴音雖是個丫頭,身上也是半新不舊的家常衣裳,跟她說話時,亦是一副恭順的模樣,但自有一種不卑不亢之態,倒不像是從外面買來的。
“琴音,你是何時進府的?可還有家人?”林樂容不急不緩地問,像是在聊家常。
“奴婢是跟畫境妹妹一起進府的,算著也有兩三年了。奴婢有家人,但不在京城,當初賣的又是死契,不曾回去過。”畫意答道,始終低垂著眼睛。
林樂容見她提到家人,並無憂傷之色,想是被家人賣了,也斷了出去的心。
“大少夫人若無事,奴婢就先退下了。”琴音見林樂容並沒有接著問她,瞧了瞧林樂容,又垂下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