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有部分人對仙門抱有深重的厭惡情緒,這種情緒也波及到了那些脫離仙門加入望水嶺的弟子。
江湖上甚至流傳著宴如塵趁火打劫、藉機創立自己仙門以滿足私慾的謠言。
不過,宴如塵提著清夢在外面和這群反動暴亂之輩打了幾架,這聲音才被壓了下去,但是除了這些,仍有許多後續事宜亟待處理。
關山羽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
也許是為了自己下山後能夠更安寧的生活,希望宴如塵能儘快解決這些麻煩;又或許是因為這裡是魔族曾經的領地,關山羽一個人睡覺心裡總是慌,宴如塵在望水嶺坐陣時比較有安全感;又也許是因為望水嶺的夜晚太冷了,關山羽自己睡覺睡得有些不舒服。
反正不管什麼理由,關山羽覺得自己腦子瓦特了。
他居然在想宴如塵?
他瘋了吧?
關山羽晃晃腦子,收拾好東西往房間走去。
望水嶺的夜晚格外寒冷,比山下氣溫低了幾度。已至冬至,白天在望水嶺起身時,能看到屋外路面和草木上結著厚厚的霜。
一定是因為太冷,所以才想兩個人取暖。
關山羽一邊自洽自己突然想到宴如塵的心情,一邊走到了小屋,恍惚間看到眼前閃過一點暖暖的黃光。
關山羽眨眨眼,仔細一看,是他的那間屋子發出的光,燭光掩映下,窗扉上還有人影晃動。
宴如塵回來了?
關山羽咧開嘴,心道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他立刻朝前跑去,邊推開房門邊喊:“宴如塵!”
房門開啟,屋內卻是整整齊齊的站著另外三四個人。
關山羽的唇角僵住,望著屋內眾人一臉茫然。金玉見狀,連忙上前拉他至床邊,焦急地說:“我們正打算去找你,如塵出事了。”
“什麼?”關山羽放開金玉的手,連忙跑向床邊。
只見床榻之上,宴如塵靜靜的躺著,俊朗的臉上顯出病態的蒼白,幾乎沒有絲毫紅暈,雙眼緊緊的閉著,不知是不是難受還是在做噩夢,汗水正細密地從額上滲出。
關山羽立刻握住宴如塵的手,雙手相觸之下,只摸到了他手心全是老繭,一雙手粗糙的不像是個少年郎,像是山坳裡挖出的老樹根。
他詫異地低頭看著宴如塵,竟一時忘了替他把脈,腦子裡只想著一件事,宴如塵不會被人砍了吧。
關山羽迅速掃視宴如塵全身,未發現明顯傷口,但又擔心傷口可能隱藏在不易察覺的部位,畢竟宴如塵身著玄色衣裳,即便流血也難以察覺。
於是關山羽連忙去掀宴如塵的衣服想看看傷口在哪裡,卻被一旁的胡起按住亂動的手,“嘖”了一聲:“你別趁人之危啊。”
關山羽焦急解釋:“我看看他身上傷口在哪裡?”
穀雨在一旁回道:“山羽,如塵沒有受傷,他是在上山途中突然暈倒的。”
“突然暈過去?”關山羽又問了一遍確認,身旁幾人點點頭,關山羽立刻回頭抓起宴如塵的手,摸向他的脈象,半晌後才輕聲回道,“是勞累過度了…”
胡起重複問了一遍:“勞累過度?”
關山羽轉頭看向他們,問道:“他是不是沒好好休息?”
眾人面面相覷,最終由穀雨回答:“山下局勢複雜,許多不法之徒對仙門進行打砸搶燒,如塵一直在幫忙維持秩序,還要確保不傷及無辜,這幾日,確實他幾乎未曾閤眼…”
金玉也小聲補充道:“好像也沒怎麼吃東西。”
關山羽接著問:“那山下的情況現在如何了?”
胡起回答:“如塵都出馬了,肯定沒問題了,至少接下來三個月內是消停了。”
關山羽重重嘆了口氣,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