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短,甚是滑稽。
關山羽對比著眼前的簡陋紙偶與宴如塵俊逸的本相,反差之強烈讓他沒忍住笑了出來。
化身紙人的宴如塵略顯踉蹌地適應著新軀殼,耳邊卻突然聽到笑聲,轉身望向關山羽。關山羽瞧他朝自己轉過來,雖然臉上五官只剩三官,三個窟窿排列在臉上看不出情緒,但關山羽就是感知到此刻他一定是疑惑自己為何發笑,於是解釋道:“如塵,你居然還會這個啊?”
宴如塵紙偶微微頷首,回應:“上次去雲祭禪,向青長老學的。”
關山羽點頭,看到宴如塵紙偶那粗糙的畫風就想笑,他竭力忍住笑意,對宋子夜道:“宋師兄,麻煩你了。”
宋子夜頷首示意,瞥了一眼兩個紙人背後靜坐的原身,隨後撈起地上的兩個紙人納入懷中,大步朝後行去。
此時外頭夕陽已經徹底沉了下去,天際交織著晝夜更迭的景緻,月升日落,光明隱退,黑暗悄然侵襲。
課室、藏經閣內,有弟子們陸續步出,懷抱書籍或兵刃,面容略顯倦意,沿著廊道分散,或赴飯堂用餐,或回舍館休憩。宋子夜穿行其間,遇到熟識弟子,彼此禮貌致意。
沒有人發現他懷裡還靜靜躺著兩個突兀扎眼的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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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夜此時也算心事重重,心想只要不叫人發現關山羽他們就好,所以只隨意將二人往懷裡塞,未加整理。於是他們二人在宋子夜的懷裡時,起先還是一個站著貼著宋子夜的胸膛,另一個倒在衣服上。
但因為宋子夜行進顛簸,很快,緊貼宋子夜胸膛站立的宴如塵便難以維持平衡,倒在了關山羽身上。
“抱歉。”
宴如塵嘗試站起來幾次都沒有成功,行走的顛簸叫他只能老實倒在關山羽身上。他似乎有些尷尬,但是語氣聽起來還是頗為鎮靜的對關山羽道歉。
關山羽卻渾不在意,兩人此時確實貼的緊,不過兩人如今都是紙人狀態,就是貼合也無妨。不過望著宴如塵那近在咫尺僅餘三窟窿的臉龐一本正經地道歉,關山羽越想越覺得滑稽,沒忍住又笑出了聲。
“笑什麼?”宴如塵沉悶又疑惑的聲音傳來,卻沒得到回應,只見關山羽竭力扭頭避開視線,雖面孔無表情可辨,宴如塵卻從其動作中讀出憋笑的意味,不禁皺眉微慍。
但凝視著關山羽那大小不一的雙眼片刻後,宴如塵咳了一聲,也沒忍住笑了出來。
一時間,宋子夜的懷裡傳來悶悶的笑聲。
宋子夜感覺到兩個紙人在自己懷裡微微顫抖,有些疑惑問:“兩位,沒事吧?”
問話立刻得到了回應:“沒事!”
宋子夜聞言鬆了口氣,朝懷裡兩人低聲提醒:“到地方了。”
待宋子夜將關山羽與宴如塵自懷中釋出,置於地上,這才發現宋子夜腳程飛快,已經把他們送到了紫霄靈境的禁室內。站穩後,二人緩緩打量起這禁室的四周。
整個房間唯有兩盞燭火搖曳於門口兩側,昏黃的光勉強穿透厚重的黑暗,僅照亮一角。深處則是一片漆黑,難以窺探。室內,一排排珍品寶器熠熠生輝,每一件都散發著誘人的靈光,不知蘊含著何種仙家玄機。
而在禁室的主室之後,無數幽深小室悄然延展,無門無窗,僅以繁複機關相連。四面牆壁與地面,佈滿了錯綜複雜的符文,一眼望去,便知此地機關重重。
有什麼好東西需要守護,才會佈置的這麼嚴謹吧。
關山羽望望面前的路,心想。轉而望向宴如塵,發現他正好看過來,兩人對視一眼,關山羽便大致猜到了宴如塵的意思,果不其然聽宴如塵對宋子夜道:“宋師兄,你且在這裡先等著,我和山羽去。”
宋子夜聞言微驚,欲言又止:“這禁室四處皆是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