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詞,阿猘有口無心的跟著念,努力的伸出小手去抓大橋手裡的書,努力了好半天,終於抓在了手裡,笑得口水直流,“嘩啦”一聲,撕下一頁紙就往嘴裡塞。大橋連忙奪下紙,又拿過絲帕替他擦,阿猘卻不滿的咧了咧嘴,“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不哭不哭,阿猘乖,吃餅餅啊。”大橋一邊抱著他站起來晃著,一邊扭頭對橋月使了個眼神,橋月連忙轉身拿出一小塊切好的餅來,在阿猘面前晃了晃,阿猘頓時被吸引住了,兩隻淚汪汪的眼睛跟著餅轉來轉去,鼻端吹起了一個大泡泡。
“阿母,你也太寵他了吧?”孫元英笑了一聲,上前接過阿猘,吃了一驚道:“唉呀,這小子這麼沉啊,我都有些抱不動了。阿母,你這力氣可見長啊。”
大橋笑了:“是嗎?我天天抱,倒是沒覺得呢。這孩子天生骨子沉,其實並不胖的,想來和他父母一樣,也是個習武的好材料。”
“還不沉?”孫元英看著將餅整個塞進嘴裡的阿猘,無言的嘆惜了一聲。大橋現在一顆心全撲在了孩子的身上,就象當初把全部心思入在了孫紹的身上一樣。“阿母,奉先有口信來。”
“他說什麼?”大橋抬起頭,眼睛發亮。
“奉先說,越國初建,外憂內患,眼下他還不能和至尊決裂,孩子可能暫時只能停在建鄴,他……他想讓你先去錢唐。”
“我去錢唐,把孩子留這兒?”大橋立刻沉下臉,白了孫元英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虧他想得出來。”
“阿母。”孫秀英湊了過來,輕聲勸道:“阿登要去錢唐祭祖,奉先會找一個藉口把他留下,叔叔投鼠忌器,不敢對阿猘有什麼舉動的。阿母在這裡……”
“什麼叫投鼠忌器?我的孫子是器嗎?他是討逆將軍的長孫,將來還是越國的太子,不是什麼器”大橋突然暴怒起來,不由分說的拂袖而起,臉色陰得能滴水:“我不走,阿猘在哪兒,我就在哪兒,我哪兒也不去。”
孫秀英和孫元英互相看了一眼,無可奈何的苦笑一聲。她們來之前就料到了這個情況,恐怕孫紹也料到了,所以才讓顧譚請她們出面來說,沒想到還是白費心思,大橋根本不肯離開孩子。孫元英皺了皺眉,好言相勸道:“阿母,我想奉先也許是別有安排吧,你如果不走,豈不是壞了他的事?”
“壞他什麼事?”大橋不由分說的瞪起了眼睛:“他要真有本事把阿猘帶走,儘管施為,不需要考慮我。”
“阿母,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孫秀英心直口快,“奉先的辦法只能救一個,不能同時救兩個,所以他才要保證你的安全才能動手,你要不走,他怎麼敢動?”
大橋愣了一下,思索片刻,還是搖搖頭:“不行,他現在雖然是越王了,可是地小民寡,還不是和吳王翻臉的時候。更何況曹劉勢大,孫家如果起了內訌,只會給外人制造機會。如果連多救一個人都為難,那麼必然是險招,暫時還是不要施行吧。我就在建鄴待著,陪著阿猘,有你們姊妹護著,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孫元英無可奈何,苦勸再三,大橋也不同意,只得無功而返。顧譚聽了,雖然有些失望,卻也沒有多說什麼。時近新年,他要趕回去參加大禮,便匆匆離開了建鄴,與他同行的是他的叔叔顧裕。顧裕身體不好,按正常來說,他在孫權手下是不會有做官的機會的,陸老夫人雖然心疼小兒子,可是為了顧家的前途著想,她還是讓顧裕跟著顧譚去錢唐尋找機會。孫紹現在要組建朝庭,機會要比吳國多得多——當然了,明面上的理由不是去做官的,是去治病的,誰讓孫紹手下有個年輕的神醫董奉呢。
建安二十五年臘月二十九,諸葛瑾父子護送著孫登到達錢唐,孫桓等人隨行。孫紹派宗正孫嵩出城相迎。孫嵩是孫靜的長子,今年四十多歲了,算是孫家在世的人中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