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上湧,臉上變得更紅,膽子也變得更大。
“這處傷口呢,也是黎陽城外麼?”周法尚敬佩旭子勇武,陪他幹了兩盞後,又舉起了第三盞酒。
“遼東,無名谷!”李旭看了看宇文氏父子,平靜地回答。那是救宇文士及時傷的,此戰也救了宇文述和三十萬遠征軍。想想宇文家的報答,他嘴角上浮現了幾絲冷笑。
宇文述的臉慢慢地紅了,他沒想到酒宴是這個結果。今天,他本來想借機最後拉攏一次李旭,看對方有沒有可能以懷柔的方式收服對方為宇文家效力。誰料來護兒卻半路插了一腳,破壞掉了整個計劃。
那塊傷是為了救士及,那塊,那塊也是。宇文述心裡默默計算著,約略有一點點感動。好像那小子救了士及很多次,自己從來沒想過如何報答他。每當他立了新功,自己盤算得總是拉他入宇文家營壘。可這不應該麼?這小子出身如此寒微,沒有宇文家撐腰,他怎麼可能在朝廷中立得住足?
“這塊呢?”宇文述抬起頭,看見有人指著旭子背後的一道疤痕問。那是一處箭傷,不太大,但位置非常危險。一旦再深入幾分,就可要了旭子的小命。
“遼東,馬砦水邊上吧,去年這個時候!”李旭舉起酒盞,醉熏熏地回答。那是他第一次他救了宇文士及後,也從那時起接受了對方做朋友。很遙遠的事情了,出身不同,做朋友也挺辛苦的。
第五章 歸途 (六 上)
這一場酒直喝到半夜方才罷休,張瑾、來護兒、陳稜等人皆醉,宇文化及,宇文士及不得不替其父效勞,把老將軍們挨個送回各自的營寨去。旭子酒量雖然大,被眾人圍著灌了這麼長時間,腳步也虛浮了。宇文士及不放心他的安全,把同來的幾個雄武營將領全部叫到一起,命令大夥保護李將軍回營。
今晚自家主將露臉,雄武營眾人亦覺得揚眉吐氣,歪在馬背上談談說說,講一講今天下午三闖敵陣的壯舉,誇一誇自家將軍的勇悍,快意無比。醉醺醺地閒扯了一會兒,有人發現宇文士及沒有跟大夥一路,嘴巴立刻變得刻薄,“那宇文老兒,想再吞了咱家大人的功勞,怕是萬萬不能!”
“嘻!你,你們沒看見宇文述老兒臉色紅的,幾乎,幾乎就滴出血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今天的酒,都,都被他一個人喝了呢!”督尉李安遠在馬背上來回晃悠著,斷斷續續地接茬。他出身寒微,官場上一直鬱郁不得志。旭子最近所遭受的排擠,他先前都經歷過,因而對主將大人心裡的委屈感同身受。同情之餘,未免有了報打不平之意,所以見宇文述今天受窘,感覺非常痛快。
“咱家將軍救了他三次,他一次也記不住。這回被人提醒了,害羞一下也是應該!”慕容羅在旁邊大笑著回應。他和李安遠都是旭子提拔起來的,心中自然把自己歸在旭子的嫡系一類。宇文述排擠旭子,等於也在變相排擠他們,所以巴不得看老賊出醜。
“要說咱們監軍,也是豪傑,偏偏攤了那樣一個父親!”素來不太愛惹事的校尉李孟嘗也不滿意宇文述的作為,低聲在旁邊插嘴。
聞此言,雄武營眾人皆嘆。大夥本來和宇文士及相處得甚為不錯,此人除了嘴巴尖刻一些外,沒有別的什麼壞毛病。而手底下的功夫不錯,看問題的遠見也素來令人佩服。但其家族行事手段實在過於霸道,眾人恨屋及烏,不由得不跟他生分。
“宇文述老兒不是個有心胸的主兒,今天被得罪得不輕,怕是今後會找李將軍麻煩!”提起宇文世家的做事手段,校尉崔潛壓低了嗓音,憂心忡忡地提醒。
“咋地,好幾十萬雙眼睛看到的功勞,他還能再抹了去!”李安遠瞪大眼睛反駁。
“他今天既讓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