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知道,徐詢儉或許是最瞭解哪些情況的人,他竟然到了現在,都沒有仔細去想過,那懷著美景的那一年,到底是怎麼度過的。
※※
慕榆陽已經記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第幾次被東遠的人拒之門外。
是的,連東遠的保全都有資格阻攔自己進東遠的大門,她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崩潰了!
女兒還被人關在裡面,現在外面鋪天蓋地的報道,都是關於慕家的醜聞,當然這個慕家,已經和慕浩林無關了,只和她慕榆陽有關。
失去了多年來自己一門心思要掌握的公司,連女兒的清白和未來都已搭進去了,可現在秦亦崢不願意見她,連季居保都和自己撇得乾乾淨淨。
慕榆陽坐在駕駛位上,雙手緊緊地捏著雙向盤,一顆心一直都是跟著墜啊墜啊,墜到了深淵裡,滲透了深淵裡的黑,她已瞧不見什麼是白色,有人非得要置她於死地,那麼她也一定不會讓那些人——好過!
重新拿出手機來,給季居保打了個電話,那邊依舊是毫無意外,不接。
慕榆陽冷冷一笑,摁掉了之後,發了一條簡訊過去,隨後找出了秦亦崢的號碼來,本來是想直接打電話的,但她知道,這舅舅和外甥是差不多的型別,估計也是不會接電話,索性也發了一條簡訊過去,做完這一切,她又驅車去了一趟銀行,把自己戶口上的一些可以流動資金全部都取出來了之後,又轉入了自己早先給徐詢儉辦的賬戶上,然後留了一筆錢,到了一個新辦的賬戶,這才開始聯絡其他需要給她辦事的人。
………
慕霏這一覺,睡得非常踏實。
沒有做夢,沒有翻來覆去的念頭糾纏著自己,醒來的時候,連常年的起床氣都彷彿是消弭大半,整個人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只是房間裡的光線很暗,雖然拉著窗簾,但慕霏也知道,估計是晚上了,想到了爸爸還在隔壁,她一翻身就要坐起來,卻在同一時間,被人輕輕摁住了肩膀。
“醒了?”是秦亦崢的聲音,光線不好,他說話的時候,伸手拉開了病房的床頭燈,那是專門為病人設計的,不會太刺眼,慕霏動了動眼珠,果然是見到那張俊容懸在自己的上方,秦亦崢又說:“腳踝還疼麼?別急急忙忙起來,動一下腳腕試試看。”
“你怎麼坐在我邊上啊?”慕霏聽話地動了動腳,倒不怎麼疼了,撐著雙手坐起身來,眼睛漸漸適應了光線之後,發現秦亦崢看著自己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太一樣,她好奇,“你怎麼了?剛剛一直在這裡嗎?”
“嗯。”他說:“你睡了好久,現在感覺如何?帶你去吃東西嗎?”
不知是不是慕霏的錯覺,她就是覺得現在的秦亦崢看著自己的眼神帶著一種深切到幾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覺,但絕對是和情yu毫無關係的。
如果說以前他對自己也足夠溫柔,那麼現在,他好像是恨不得在每一個用詞裡都滲進那種柔軟到讓人心尖酥麻的情感來。
她當然很受用,可又有些不明所以,肚子的確是的咕咕叫了,不過現在更想去看看爸爸。
“我想先去看看爸爸。”
秦亦崢點頭,“洗個臉,我帶你去。”
慕霏簡單洗漱了一下,去慕浩林的病房的時候,她才想到了重要的事,問秦亦崢,“你不是說醫生下午就到嗎?現在已經晚上了。”
“他們已經來了,下午是我親自招待的。”
“那我爸的病情怎麼樣?”
秦亦崢想了想,說:“最好是去國外配合治療,東遠早兩年的時候,在美國的加州那邊有投資一個不錯的醫院,這兩年發展得也挺好,這次過來的,都是那邊的權威醫生,伯父的病情還是需要送到那邊去仔細研究一下,但這件事,我們不能操之過急,我會慢慢和伯父溝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