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到前廳,還未踏入門檻,就聽見陸氏那虛偽的聲音傳來:“老爺呀,消消氣,三丫頭只是一時被衝昏了頭腦,在鄉下長大哪裡見過什麼優秀男子,一時鬼迷心竅罷了,待會你可好好說,別發火!”她這看似在幫我說話,實則是在火上澆油,其心思之歹毒,昭然若揭。
“娘!你怎麼又幫她說話,她這樣做都沒顧及我們夏府的顏面?現在還把我們夏家幾個姐妹拖下水!以後我們要怎麼嫁人呀?”夏雨蘇氣憤地說道,聲音尖銳刺耳,那張俏麗的臉蛋此刻因憤怒而顯得有些扭曲。
夏雨蘇的話無疑是戳到了夏延平的最疼處,他向來把家族的名聲和麵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好了蘇兒,別說了,你看你爹都氣成啥樣了?”陸氏假惺惺地說道,眼神中卻閃過一絲得意。
老管家看著止步不前的我,以為我聽見裡面的對話被嚇住了,也沒有催促我。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想:本就是打算將夏府鬧個天翻地覆的,現在只是剛開始,得讓夏延平適應一下。想到這裡,我深吸一口氣,昂首挺胸,大步邁進了前廳。
“早知道就不將這個逆女認回來,現在害得夏府顏面盡失!本以為她回來能有點用,結果先給老子惹一堆爛攤子!”夏延平怒不可遏,眼睛瞪得渾圓,額頭上青筋暴起,大聲怒吼道。
說罷,將一盞茶狠狠甩出,那茶杯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正好砸在跨門而入的我腳旁,茶水四濺,碎片亂飛。
“哎呀,三丫頭!老爺,你這是幹嘛?小心弄傷了三丫頭。”陸氏假惺惺地喊道,那做作的表情和虛假的關心令人作嘔。
夏雨蘇見到我,瞬間怒目圓睜,滿臉的憤恨,一副想上前打人的模樣。
“傷?還怕傷著她?死在外面才好!你回外祖家才幾天?竟然給我惹出這般禍事!別以為你外祖母給你撐腰你就能無法無天,你不要臉我們夏府還要臉呢!”夏延平暴跳如雷,唾沫橫飛,那猙獰的面孔彷彿要將我生吞活剝。
“你這野丫頭,你要不要去外面聽聽,別人是怎麼傳你的?你不要臉不要緊,你別拉上我們幾個姐妹給你陪葬啊,我要打死你個賤蹄子!”夏雨蘇氣急敗壞地怒罵著,邊罵邊張牙舞爪地衝上前,抬手就想打我巴掌。
我冷眼注視著她,迅速伸手握住她手腕,微微用了幾分力道,她便疼得臉部扭曲,五官都擠在了一起,嘴裡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
夏延平見此情景,怒火更盛,又直直向我摔來一碗茶,那茶水還冒著熱氣,騰騰的熱氣彷彿他熊熊燃燒的怒火。
我心下徹底寒涼,望著眼前這些所謂跟我有血緣關係的人,只覺無比陌生和失望。
我冷笑一聲,眼疾手快地拉住一旁還在痛呼的夏雨蘇擋在身前。那碗茶不偏不倚,直直砸在夏雨蘇心口處。
陸氏大驚失色,“啊”地尖叫一聲,連忙起身小跑到自己女兒夏雨蘇旁邊。一時間,廳內哭喊聲、叫罵聲交織在一起,場面混亂不堪。
齊氏也好巧不巧,帶著夏雨荷到前廳哭訴。本有一大堆話想說的她,看見一片混亂的場景,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那臉上的表情極為精彩,先是驚愕,後是尷尬,張著嘴,半天沒合攏。
臥床養病的夏老太太也被我氣得起了床,掄著柺杖來前廳就想打我,還一路喊著讓夏延平將我的名字從族譜除名。
她那尖厲的嗓音在府中迴盪:“反了天了,反了天了!把這個孽障從族譜除名,我夏家容不得這等不知廉恥、敗壞門風的東西!”
夏延平見事情越發不可收拾,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而落,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他大聲命人押著我去跪祠堂:“把她帶去祠堂跪著好好反省,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踏出院子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