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睡了很長的覺,偶爾會有一點意識,可那點薄弱的意識完全無法支撐我醒來。
雖然沒有醒,身上的疼卻時刻折磨著我。
能感覺到有人拿針縫我後背的傷口,然後是冰涼的藥膏塗抹在手臂、大腿、小腹外側等地方。
我頭昏,呼吸有點困難,一直在發燒。
耳邊還時不時傳來慕姑姑的哭泣聲,很想睜開眼睛安慰慕姑姑,讓她別擔心。
意識混沌間,我又想起被面具男帶走的尋樂,哦!不一定,尋樂也許會被後面趕來的那群黑衣人帶走。
內心很焦急,好想爬起來去找尋樂,還有慕阿爹,很多事情壓在我心口堵著讓我窒息。
臉上傳來冰涼的觸感,是慕姑姑拿帕子沾冰水給我降溫。
發高燒的我一接觸到冰涼的東西,不由得冷得全身發顫,明明體內被燒得呼吸間都是熱氣,可依舊怕冷。
不知道過了多久,渾渾噩噩,嘴裡被喂進很苦的藥汁,本能的就吐了出去。
隱約聽見慕姑姑焦急的哭聲道:“這可如何是好?藥喂不進去···”
沒一會又灌了一勺藥進我嘴裡,這次強制自己把藥吞下,但也沒吞多少,三分之二都嘔了出來。
苦得我直皺眉,沒多久便再次徹底昏厥。
我昏睡期間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裡我與沈君之成了親,慕阿爹,慕姑姑與林氏都很開心。
就連我都是滿心歡喜,身穿嫁衣的我,畫著精緻的新娘妝,慕姑姑在妝臺前給我梳頭準備送我出嫁。
慕姑姑一邊看著鏡子裡的我,與我談笑風生,一邊還叮囑著嫁人後要注意的事項。
此時沈君之推門而入,逆著光,我看不清他的臉。
可我知道這一襲紅袍,英姿挺拔的人就是沈君之。
紅袍修飾得他身軀筆直,面如冠玉,溫文爾雅。
逆著的光漸漸消散,我與慕姑姑都察覺到他神色的異樣。
沈君之面上並不像我那般高興,眉毛緊蹙著,滿眼的疑惑。
“新娘怎麼是你?”他溫潤磁性的嗓音開口道。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他又緊跟著說了一句。
“我要娶的人不是你,肯定是哪裡出錯了!”
說完沈君之就將自己的喜服脫下,滿臉厭惡的看向我,隨即便往門外跑去。
他說要去找自己的新娘,慕阿爹沒能攔住沈君之,陪他來接親的鄭熠也沒能攔住他。
沈君之像瘋魔了一般,不管不顧,直直衝出門。
夢裡我很傷心,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高興的心情一掃而空,我斬釘截鐵的脫下身上的喜袍。
抬手就摘頭上的金絲細軟,狠狠砸在梳妝檯上,將大面的鏡片砸得四分五裂。
望向破裂鏡子裡倒影出來的紅色身影,像我又不是我,忽然鏡子裡同時出現兩個慕時淺。
可兩個慕時淺眼裡的神采卻完全不同,一個清澈明朗,透露出的是單純無知。
另一個眼裡是皎潔如月,靈動誘人。
我下一跳,手裡的物品滑落,林氏滿眼淚水的來安慰我,一個勁與我道歉,說是他們沈家對不住我。
我皺眉,淡淡對著林氏道:“我慕時淺不是上杆子嫁不出去,既然你兒子沒有娶我之意,那此事便就此作罷!”
聽了我毅然決然的話,林氏哭的十分傷心。
夢到此結束,所有人的臉漸漸模糊,我失去已久的意識漸漸回籠。
耳邊是嘈雜的聲音,喉嚨幹得要裂開,此時我十分想喝水。
艱難的動動手指,慢慢掌控自己的身體,我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
入眼是熟悉的環境,我躺在慕姑姑家我與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