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見這麼多人都覺得這個提議是對我好,眼神不由得鬆動了幾分。然而,自始至終,唯獨沒有問過我本人的意見,彷彿我只是一個任人擺佈的物件。
就在見皇上要開口應允之際,我心下一急,連忙道:“皇上,臣女知道五皇子是好意,但臣女剛被父親認回來,還沒來得及在他膝下盡孝,臣女還不想嫁人。”說罷,我深深地低下頭,努力剋制著內心的緊張與不安。
此刻,整個大殿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我身上,有驚訝,有疑惑,也有不屑。但我已顧不得那麼多,只盼著皇上能不要將我隨意許配給五皇子。
畢竟古代皇權至高無上,做什麼決定全看皇帝心情。
這話聽在皇上耳中卻變了個味道,他臉色一沉,語氣不善道:“哦?你覺得嫁給我恆兒委屈你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無形的威壓,彷彿能將人壓得喘不過氣來。 皇上的目光猶如利劍般直直地刺向我,讓我瞬間感到如芒在背。
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絲聲響,生怕觸怒了龍顏。
我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知道自己的話可能引起了皇上的誤會,額頭上不禁冒出了冷汗,卻又不得不強自鎮定,想著該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質問。
“臣女並無這個意思,這是皇家恩德,臣女不敢。”我趕忙說道,聲音中帶著些許顫抖,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
此刻的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緊張得雙手緊緊攥著衣角。
“皇上聖明,臣女深知能得皇家垂青是莫大的榮耀,只是臣女自覺才疏學淺,德行有虧,實在配不上五皇子的尊貴。且臣女與父親久別重逢,心中只想多陪伴父親左右,盡一盡為人子女的孝道。還望皇上明察,饒恕臣女的無心之失。”我努力讓自己的言辭懇切,希望能消除皇上的誤解和不滿。
“我五皇兄看上你是你的福氣,還在這跟我父皇多說這些做甚?明擺著是嫌棄我五皇兄!” 此時一個囂張的女聲出現在大殿門口,大家紛紛循聲看去,竟然是嬌蠻的五公主。
只見五公主身著一襲緋色的宮裝,裙襬上繡著大朵大朵豔麗的牡丹,栩栩如生,彷彿隨時都會綻放開來。她的腰間束著一條金絲織就的腰帶,上面鑲嵌著璀璨的寶石,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她的髮髻高高挽起,戴著一頂華麗的金冠,金冠上鑲嵌著數顆圓潤的珍珠,垂下的珠串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她的兩鬢還插著幾支精緻的金步搖,步搖上的流蘇隨風搖曳,更增添了幾分嫵媚與嬌俏。
皇帝見是五公主,他向來疼愛五公主,聽見此話也沒有怪罪。只見五公主昂首挺胸地進入大殿,瞥了五皇子身邊的我一眼,眼裡滿是敵意。我心中暗想不好,曾經得罪過五公主,今天這事怕是不好處理了。
夏芳華一臉得意之色頓顯,那上揚的嘴角和閃爍著興奮光芒的眼睛,無一不透露著她此刻內心的暢快。
難得的是,夏雨蘇這次居然肯跟夏芳華和平共處,兩人並肩而坐,臉上皆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神情。 她們湊在一起,頭挨著頭,低聲私語,時不時還朝我這邊投來不懷好意的目光。
夏雨蘇的嘴角掛著一絲陰惻惻的笑,夏芳華則眉飛色舞地比劃著什麼。顯然,她們同仇敵愾般想讓我難堪,居然還暗自商討起來該如何煽風點火促成我和五皇子的這樁荒唐婚事。
我道:“五公主誤會,我只是虧欠於長輩的生育之恩,豈敢嫌棄皇家,天家威嚴,臣女沒有那個膽量。”我低垂著頭,語氣謙卑。
五公主見我低眉順眼的模樣,十分愉悅,鄙視道:“我五哥心善,當個妾室便宜你了,既然不是嫌棄,那父皇不如成全了五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