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躺了幾天?”
等慕姑姑情緒穩定下來我開口問道。
“我爹爹人呢?”
後面這一句我帶了些小心翼翼。
慕姑姑抬眼看我,又看了看門邊站著的沈君之,緩緩開口。
“那天我與尋樂去牢裡看望你回來,吃完晚飯天就下起了大雨。”
“我在院裡收晾曬的衣服,一群戴面具的人衝進來就拿劍頂著我脖子,你爹怕我受傷,上前就與那群人打鬥起來。”
“你爹怎麼可能敵得過他們,被刺了兩劍還捱了不少拳頭,林氏聽見動靜過來檢視,也未能倖免,與我一起被打暈在院子裡。”
“後面我與林氏醒來,尋樂就不見了,你阿爹傷的也很重,送去醫館時都是出氣多進氣少。”
慕姑姑一邊說一邊哭。
我連忙給慕姑姑拍背,心慌的問道:“姑姑,那我爹現在如何?”
“縣城醫館的大夫治不了你爹的傷,是紀大人將自己從帝京請來的大夫用上,才勉強搶救過來。”
“現在你爹還在床上躺著,一直養著,但他情況比你好一點,躺了七八天就醒了,可你一躺就是半個多月,我這心就像放在油鍋上炸,等呀盼呀!”
“還好···還好···老天有眼,總算醒了!”
慕姑姑哽咽的將一段話說完。
林氏端著剛煮好的米粥,推門進來走到我床邊,安慰慕姑姑道:“別哭,淺淺醒來是好事,先給她喂點東西。”
“對···是好事,林大姐,把粥給我,我來喂淺淺。”
慕姑姑將眼淚擦乾,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下來,接過林氏手裡的米粥,舀一勺粥,吹一吹,就往我嘴邊送來。
我呆愣愣的吃著慕姑姑喂的米粥,內心翻江倒海的情緒久久不能平復。
我居然昏睡了半個多月,感受著身上傷口傳來的隱隱疼痛,有點分不清眼前的場景是真是假。
等喝完粥,我鬧著要下床看慕阿爹,慕姑姑無奈,只能讓沈君之扶著我去,因為在場只有他力氣大一些。
到了慕阿爹房間,我以為他會是清醒著的,可事實出乎我意料,慕阿爹正昏睡著,幾人進了他房間,他一點聲音都沒聽見。
疑惑的看向慕姑姑,我小聲問道:“姑姑,你不是說阿爹只昏睡了七八天嗎?”
慕姑姑看著床上躺著一動不動的慕阿爹,語氣再次哽咽起來,道:“你阿爹確實昏睡七八天就醒了來,可他一天醒來的次數和時間非常少,一般下午能醒來一下,吃完飯,上了藥就又睡了過去。”
“有沒有問過大夫,這情況正常嗎?”我擔心的問。
“問過了,大夫講你阿爹頭上受了很嚴重的擊打,出現這種情況是正常的。”
“但他每次醒來都念著要找你,幾次掙扎下床都弄破了傷口,我不敢與他說你受傷暈倒的事情,怕他病情惡化。”
慕姑姑語氣裡滿是苦楚,看來這半個月真是把慕姑姑愁壞了。
看向慕阿爹額頭上縫合的傷口,我內心是說不上來的難受。
“還有一件事,我得與你說說,反正你遲早是要知道的。”
慕姑姑眉頭緊蹙,語氣凝重的道。
聽了慕姑姑的話,我內心一咯噔,不好的預感襲來。
“你阿爹因為頭部受傷,忘記了很多東西,有幾次醒來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大夫講他這種症狀,只能記得他認為最重要的東西。”
“而你阿爹每次醒來都喊著你的名字,他一直···很擔心,想著···你···還在牢裡,他放心不下。”
慕姑姑說著說著,漸漸泣不成聲。
淚水漸漸溼潤眼眶,喉嚨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