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幫您扶出去。”
“你們——”程植在拉她,“出去,快扶我出去。”他一隻手按著腹部,似乎是痛苦難耐。
周圍的人漠不作聲,各人喝各人的酒,彷彿這是極正常的事。她想再和服務生理論,程植死死拉著她,於是,她顧不得再問什麼,拉起程植,服務生在另外一邊,扶到門口,把他們往外一推,程植的重量全壓在李樂桐身上,她猝不及防,腳下沒站穩,兩人都倒在馬路上。程植痛苦的叫了一聲,背後的門卻又關上了。
“呵,什麼黑店!”李樂桐氣惱的罵了一句,程植痛苦的呻吟聲不斷傳來。
“程植,程植。” 李樂桐有些慌,跪在地上拍著程植的臉。程植弓著身,兩隻手按著腹部,額頭上聚滿了汗,臉色臘黃。
她摸了摸自己的身上,走的匆忙,手機落在店裡了。她想回去敲門,看看程植,又不放心,便拍著他的臉,“程植,你有手機嗎?手機。”
程植似乎有些意識模糊,她問了好幾遍,他才指指兜裡,“哪裡?這個兜?”李樂桐摸了下,沒有。“哪個?”她又摸他另外一側。
有剎車聲,她抬起頭,路燈下,韓遠徑慢慢走過來。
她扭過頭,讓程植躺在她懷裡,她裝作沒看見他,繼續找手機。
他停下來,不說話。她也不說話,程植的手機不知放在哪裡,摸不到。
他蹲下來,忽然伸手一拽,程植嗷的叫了一聲,李樂桐脫口而出,“你要幹什麼?”
“去醫院。”
他不管程植在嗷嗷叫,半推半拖的把程植塞到車裡,然後降下車窗玻璃,冷冷的說,“你去不去?”
難相忘
把程植推進急救室,李樂桐渾身都軟了,她倒在椅子上,韓遠徑卻忽然抓起她的右手,把她的衣袖狠狠往上一捋,用力之大,推的她的面板疼。
她火了,往後抽,“韓遠徑,你幹什麼?”
他手上的力度很大,掐的她手腕疼,另一隻手則捏著她的肘臂,似乎要把她的骨頭箍碎。
“韓遠徑,你放開,你放開。”
韓遠徑皺著眉頭,仔細的看著她的胳膊,絲毫不理會她的抗議。
李樂桐左手過來推,“韓遠徑,你放手。”又被他抓住,依舊是大力的把袖子捋上去。
李樂桐忍耐不住,右手一個耳光,“韓遠徑,你別碰我!”
眼前一花,左臉一疼,頓時有些頭暈眼花,她不由的捂住臉頰,他暴怒的站在面前指著她,“誰讓你去那裡的?”
她也站起來,毫不示弱的說,“我去哪裡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再去我就掐死你!”他的眼睛都紅了。
李樂桐梗著脖子,“你管不著!”
“你——”韓遠徑指著她的鼻子要逼近,急救室那邊傳來一個譴責的女聲,“二位,這裡是醫院,請保持安靜。”
兩人喘著氣互相瞪視著,都不作聲,李樂桐的左臉火辣辣的,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人打過自己。
韓遠徑倒坐回椅子上,李樂桐扭過身背對著他,靠在牆上。
她的淚怎麼都忍不住,嘩的就流了下來。九年了,認識九年了,他的印象在自己心裡再不堪,想起來都是溫文爾雅。她恨這個溫文爾雅,因為那是偽君子。
如今,好,偽君子他都不是。她恨,為什麼自己的眼神這麼差?!原來,他可以動手打自己。原來,九年的感情真的如狗屎。
李樂桐,你是什麼眼神?
她想抽打自己的右臉,但是,她沒有。
忽然,右手被人攥住,一股力把她向後拉,她禁不住的往後倒,“啊”的叫了一聲,退了幾步,又有一隻手接住她的腰,然後把她按住,一個吻就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