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天氣回暖。
中原冰雪融化,萬物復甦。
百姓們紛紛走出家門,行走在田野之間,觀察著土地的變化,心中盤算著春耕事宜。
天下各路諸侯。
此時也沒有開啟戰端的心思,而是讓大部分士卒返鄉,開始為春耕做準備。
兗州,任城國。
張靖第二次來到亢父。
第一次還是在去年,那時候他隨著父親,橫跨亢父之險,並斬殺了任城國相鄭遂。
不過那時候的他。
對行軍戰略什麼的並不敏感,所以不曾對亢父要道有多少關注。
“主公!”
坐鎮亢父的廖化,一臉激動的為張靖介紹道:“前方五百步,便是亢父要道。”
“據屬下多方打探,此處險地的形成,非是峽谷險峰,亦非人力形成。”
“而是由於時過境遷!”
“亢父要道,原本是一處巨大的湖泊,名為獨山湖,其橫跨南北兩百餘里,如今卻被一分為三,分別是南陽湖,昭陽湖以及微山湖。”
“而南陽湖與昭陽湖中間。”
“正是亢父要道。”
“另外一邊連線著徐州彭城、魯國以及東海三郡,三郡漢軍若是來襲,走亢父最為便利,若是走盧縣官道,沿途的山道,就得耗費不少時日。”
廖化面上一臉自信。
似乎對於守住亢父要道極有信心。
其實這樣正常。
上書有言,亢父之險,車不得方軌,馬不得並行,百人守險,千人不得過也。
而廖化卻在這裡屯了一萬大軍。
哪怕有十萬大軍殺過來。
那也是白給,根本就過不去。
“做得不錯!”
張靖欣慰的拍了拍廖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不過你依舊不得掉以輕心。”
“咱們的敵人,可不僅僅是徐州。”
“據我和軍師的推演。”
“過些時日,最先進攻咱們的。”
“不是徐州,也不是發乾的陶謙,亦不是退軍的曹操,至於袁紹和公孫瓚,根本騰不出手對咱們出兵。”
“河內的張揚,更是不敢妄動。”
“那你說,還有誰會率先出兵?”
廖化聞言面色一變道:“主公的意思是,漢室左將軍袁術?”
他這個時候也發現了。
局勢還真如主公所言這般,袁術有大義,也有野心,第一個對兗州發起進攻,好像的確有很大的可能。
“沒錯,正是袁術!”
張靖正色道:“原山陽太守袁遺,受袁紹舉薦,欲前往揚州任刺史,被袁術阻攔,最後身亡。”
“亢父毗鄰山陽郡。”
“一頭是天險,另一條卻是無關可守,是以抵禦袁術,才是讓你鎮守此地的最終目的。”
“屬下明白了!”
廖化聞言不由驚出一身冷汗,心下不由自責,暗道自己大意了,恭敬抱拳道:“屬下未能參透主公深意,還請主公責罰。”
因為他屯兵以來。
身後便是兗州四郡,並沒有想那麼多,只想著受亢父,那定然是防範徐州。
“責罰就免了!”
張靖擺了擺手道:“與袁術一戰,乃勢在必行,也避之不過。”
“是以,你這支大軍。”
“正面當固守亢父,背面則高築城牆,只要袁術攻之不下,便只能兵進樊縣、瑕丘。”
“到時候,我自會出手!”
“你只需率一支奇兵,由亢父襲擊袁術後背,定能讓其損兵折將,不敢再對兗州四郡心生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