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笑了出來,“夫人這話說的,甚合我意!”又惘然而嘆:“可惜我家那個沒良心的,都沒個定性。”不過自去年至今,似乎已有好轉,她家已經許久沒因為段功曹在外面的桃花而上演全武行了。若說段功曹幡然悔悟,段夫人倒也不信。
樓夫人家裡雖也有妾室,但樓玉堂在妾室身上淡淡的,多是宿在正室房裡。樓夫人與胡嬌因為兒子在一起上學的緣故,時間久了相處的也越發融洽了,因此便笑道:“夫人這話,簡直是在傷咱們的心。我倒是不妒忌妾室,我妒忌夫人好命,碰上了同知大人倒是個專一的男子!”又嘆息世上男子多薄倖。
唯劉夫人生了五朵金花,膝下養的兒子還是妾室生的,自覺在家裡沒有盡到延續香火的重任,多年來對劉遠道納妾很是認真重視,當作嫡妻份內工作來做,此刻便忍不住在說兩句:“同知夫人還年輕,待過得幾年,還是要給同知大人選個妾的。只不過選妾,還是選那些穩重清白的良家女子,總比進來個狐媚子的強。”對於妾室人選,劉夫人經驗豐富,便自覺傳授胡嬌一番。
胡嬌側耳聽著,緩緩一口口啜著杯中酒,似笑非笑就那麼瞧著劉夫人,倒覺得她將納妾這項工作深入研究 ;,倒也算是個人材。
劉夫人還當她在認真聽取過來人的意見,便說的愈發起興了。唯樓夫人在旁捅了她幾下,也不見她停口,便索性不再製止。
直講了好一會子,樓夫人實在看不下去了,招手讓丫環斟了杯茶來,遞了給她:“瞧你一口氣說這麼多,恨不得把多年的經驗都傳授給同知夫人,快喝口茶歇一歇罷。”
劉夫人喝茶的空檔,胡嬌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坐了這許久,夫人招待咱們來賞春,是不是應該帶著咱們在園子裡逛一逛?”
通判夫人含笑應了,心道今日說的同知夫人啞口無言,心中大曰,便帶著她們往園子裡去了,一路指著園中景色觀賞,倒也說說笑笑。
到得一處拱橋邊,那拱橋下引來的是活水,活水裡養著許多錦鯉,橋頭各豎著倆燈柱,上面雕著花紋,卻是實心的,十分的沉重,胡嬌便笑道:“姐姐們不知道,我生來是個粗人,嫁了我家夫君是個書生,這才學著賢惠了起來,不過如今仍學的不像。”
她說著一手便將那近上百斤的石燈柱給舉了起來,掂了掂又放了下去,吐一吐舌頭:“我家夫君老說我性子頑皮,而且力氣大,尋常三五個男人可能也不是我的對手。外面的美人千嬌百媚,可唯獨一樣不好,力氣太小,我又喜歡跟要練武,我家夫君閒了就陪我玩,如今他忙的什麼似的,也沒空陪我了。說實話,我也覺得納個妾在家裡放著賞心悅目,又可稱姐道妹,跟通判夫人似的,待下面的妾室丫頭們多好啊,也不寂寞。陪我玩倒也沒什麼,可惜就怕萬一被我不小心玩一玩,就玩的缺胳膊斷腿了,當真不好玩的很。我家夫君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眾人還不知道她這性子,見她舉起了這麼重的東西,頓時都呆看著她,通關夫人都傻了眼,劉遠道夫人也傻了。
胡嬌心道:我還沒告訴你們老孃十幾歲就能掌刀殺豬,缺胳膊斷腿都是小事,萬一鬧出人命來,那就當真不好了。不過怕嚇著這些婦人們,就將這話嚥到肚裡去了。
高夫人笑盈盈看著她,什麼話也不說,心道你們知道什麼呀,許夫人在南華縣可是名人,都不知道出去打聽打聽,只在這裡拿話來壓她,真是蠢婦!
她一向覺得,許夫人是個神奇的婦人,平日瞧著也是溫婉賢惠的,與尋常內宅婦人沒什麼不一樣,可真深交下去,就覺出不同來了。可惜她不想跟這些婦人說,總覺得讓他們發現更好。
作者有話要說:剛緊張死了,差點沒趕上全勤,所以最後一段亂了,才修了一下,很抱歉!
不行了,明天必須要早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