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筆硯齋挑了一套好的文房四寶;準備給許小寶做生辰賀禮。才進了門,東西還沒放下,許小寧就跟炮彈一樣衝了過來,“爹爹——”
許清嘉在二門處下了馬車;身上落了一層雪,還帶著浸體的寒氣,哪裡敢抱這小子,忙往旁邊一閃,在許小寧撲了個空快摔倒的同時,一把從後脖領將他提住了。又因為身高關係,這一提之下……許小寶就四腳懸空了。
胡嬌忙過來將哇哇大叫的許小寧接了過來,“爹爹身上冷,小寧等爹爹換完衣服再抱啊!”小傢伙在她懷裡撲騰,竟然越挫越勇,就想爬下去跟許清嘉玩。
許清嘉見這猴子一樣不得消停的小傢伙,只能快速去屏風後面脫下官服換了便裝,又有丫環打了熱水來洗漱,覺得身上暖和一點了,才接過還在胡嬌懷裡不斷撲騰的許小寧。
“小寶跟珠兒呢?”
“小貝來了,在小寶院裡呢,來的時候臉色都變了,身上落了厚厚一層雪,凍的嘴唇烏紫,永喜跟在後面勸了半日沒勸住。我給扒了外衣壓到小貝床上去暖著,又灌了兩碗薑湯,這會兒小寶跟珠兒在房裡陪他呢。”講了一圈,她這才想起來問問:“怎麼我聽永喜說你帶著人將寧王給抓走了?”
前幾日她還在寧王府見過寧王呢,怎麼瞧著也不像會明目張膽殺朝廷官員的人。如果寧王是那般張狂的人,當初何必前去戍邊?這麼些年低調的活著又是為了哪般?就為了今日的爆發?!
說出去不管旁人信不信,胡嬌都不信!
許清嘉頭都有些疼了:“這事兒說來複雜,不過憑我探查到的,人雖然不是寧王殺的,但恐怕還真跟他有幾分干係。”
胡嬌來了興趣:“怎麼說?難道寧王還能逼迫錢成鬱自殺不成?”她似忽然想起來一般:“說來說去,這錢成鬱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啊?你們不會連自殺他殺都沒搞清楚就定了寧王的罪吧?!”
許清嘉苦笑:“憑我一已之力,就算想探查事情真相,也得給我時間不是?再說定寧王的罪,那也得是聖上來下旨。三司那些大人們要負責的只是探查事件真相。不過我倒覺得他們不見得關心寧王是不是被冤枉的,他們關心的應該是如何將寧王打倒在地。”
“看來寧王人緣不太好啊。”胡嬌心有慼慼焉,“落井下石的人倒不少。”
“我看了錢成鬱死之時房裡的卷宗,發現有些地方還真有問題。說到底還是戶部內務出了事,跟銀子有關,恐怕錢成鬱的死也跟此事有關。而寧王當初若是沒接了這差使,錢成鬱估計就不會死。但寧王治軍嚴謹,清查起戶部來毫不手軟,錢成鬱不管是知情者還是被人栽髒背了黑鍋,都不得不死。”
胡嬌震驚的張大了嘴巴:“這麼說寧王這個年是要在天牢裡過了?這事兒……你瞧著陛下是什麼意思?”
託錢成鬱的福,許清嘉最近面見聖上的機會是越來越多了,不似上朝站班一般離的遠遠的,而是在御書房裡面聖。
“當年高中的時候,在金殿上還瞧著年富力強,哪知道這十多年過去了,再瞧聖上竟然老的厲害,帶著遲暮龍鍾之態。這幾日我一直在想,聖上是不是著急清查戶部,原本想著寧王是個強硬的,由寧王去清查戶部,得罪人的事兒寧王做了,將來還能給太子留個清明的天下。結果寧王雷厲風行,逼出了戶部的蛀蟲,這才有了錢成鬱之死。就算不是寧王下手,聖上也要將寧王打下天牢,暫時平息一番戶部官員的驚慌之意。至於開年清查了一半的戶部還要不要查,那就不得而知了。”
胡嬌聽那意思,寧王雖然身在天牢,但一時半會倒無事,遂放下心來,派人前去喚三個孩子前來吃飯。
武小貝聽得許清嘉回來,心中便有幾分不自在,他冒雪前來,就是為著想要聽一聽許清嘉怎麼說,因此一直等到了許清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