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是去年秋才到南華縣的,今年被朱大人委以督促春耕之重任,不成想碰上了此事,少不得要查一查了。”
那年輕將軍頓時冷笑一聲:“蠢貨!”他這句結語下的十分之突然,縱如此許清嘉的臉也帶著惱怒之意紅透了。
胡嬌安慰的拍拍他的手背,很想告訴他:呆子,咱不跟武夫一般見識!可是當著那年輕將軍凌厲的眼神,這句話到底還是沒說出口。
萬一為了逞口舌之快,真被拉出去砍了,那可真不合算!
她還是很識時務的。
五郎這時候似乎想起一件事來,上前幾步在那年輕將軍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那年輕將軍的目光似乎有點回暖,又開口問:“你可是去年的榜眼許清嘉?”
許清嘉一拱手:“正是在下!”
然後……奇蹟般的,那年輕將軍竟然起身朝他拱手為禮:“方才多有得罪,許郎莫怪!”然後請他們落座。
胡嬌做夢都沒想到,若非這次被崔五郎與崔六郎給帶到這裡來,她是無論如何都不知道許清嘉這倒黴蛋是如何成為南華縣縣丞的。
崔五郎一手幹餅子一手粗瓷大碗茶,坐在帳篷裡講的吐沫橫飛,有如親見,綜合起來只有兩個原因。
一:許清嘉太窮酸,偏偏不夠諂媚,得罪了座師。
二:他得罪座師就算了,還很不給面子的拒了一門婚事,據說是榜下捉婿,對方是朝中二品大員的大齡閨女。
綜上所述,同科的狀元探花都有個七品縣令之職,且在富庶之鄉,他被委派到偏遠山區,授個八品縣丞……還真不冤。
當朝進士及第之後,便要拜謝主考,此後進士與主考便是師生關係。去年的主考官乃是當朝尚書令許棠。許棠其人出身寒微,身居高位之後,卻最重門第。因此凡他主考,進士們拜謝之時,必定要將自己最有影響的社會關係彙報一遍。
輪到許清嘉,同年的進士們都等著榜眼曬出身或親屬,他介紹完自己的姓名年紀籍貫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本來許棠對狀元榜眼探花都寄予重望,在聽過三人的出身背景之後,便開始區別對待。具體表現在每有宴飲的親近程度,以及後來的授官過程,狀元崔群乃是崔五郎本家堂兄,之前見過他們的崔將軍的胞兄。
崔將軍名泰。
因此崔五郎能知道這些,還真比親見差不了多少。
清河崔氏乃是世家大族,哪怕改朝換代,到底數百年積蘊,在大周仍舊是十分傲人的姓氏。崔群高中狀元之後回鄉祭祖,遇到回鄉探親的崔泰以及五郎六郎,席間提起同年許清嘉,不由嘆息幾句。
許清嘉哪怕沒有背景,若是能在京中結一門好親,也算是給自己的仕途開了個好頭,可惜他真是又窮又倔,最終只能去百夷之地當個小官,落在朱大坑手裡,恐怕此生都難有出生之地。
出於對胞兄的信任,崔泰以及崔五郎在此間見到倒黴蛋許清嘉,便不再追問銀礦之事與他有無關係。想也知道他一個才上任的縣丞,大半夜偷偷往銀礦跑,自然是才得著訊息進行調查。
也不知是崔泰之意,還是崔五郎為表親近,將他們二人帶到自己帳篷裡,倒沒將趙二再揪過來。
對朱大坑的人,還是不太放心。
崔五郎肯講許清嘉在京中的事情,皆是因為對胡嬌好奇不已。這丫頭瞧著年紀不大,但力氣真不小,昨晚他被踢中的地方到現在還疼的厲害,回營上藥的時候看到青黑的印跡,連自己都嚇了一跳。得知這是許清嘉娶的媳婦兒,見她傻不愣登的模樣,有心刺激她,這才大講特講。
第十五章
許清嘉與胡嬌離開崔泰所率軍隊的暫時駐營之時,身邊帶了個丟不掉的尾巴:崔五郎。
崔泰奉上峰命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