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雙眼,以示自己什麼也沒看見,就這樣遮著臉往前面去了。
——他什麼也沒瞧見,既不知道大人每日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也不知道夫人將大人當石碾子一般的練舉重,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最傻眼的還要屬胡厚福。
雖然設想過自己彪悍的妹子會揍妹夫,但想想是一回事,親眼所見又是另外一回事,真到了眼前,他都不知道如何處理眼前的情景。
要偏袒肯定還是偏袒自家妹子,可是……對著老實的妹夫,若是不主持公道一回,似乎也說不過去。況且妹夫現在是縣令了,總要給他留幾分面子。
差役機靈是跑了,他這撞上門來,總不能裝作路過吧?
胡嬌是做夢都沒想到自家大哥會不遠千里的從滬州跑到南華縣來,這側門每日都開著,縣衙後院倒也沒誰敢隨便推開。
見到自家哥哥,她就將肩頭的許清嘉給丟到腦後了。
最近二人玩慣了這遊戲,她要麼在縣學裡跟孩子們玩老鷹捉小雞,要麼被縣令大人捉到床上玩,折騰的狠了她就將縣令大人扛到肩頭作勢要去扔到荷花池裡去。今天中午吃完了飯,本來好好的消食,縣令大人起了歪心邪念,胡嬌怒從心頭起,想將這個白日宣…yin的混蛋給扔出去,才扛了許清嘉從房裡出來,走了一段路就被錢章推開了門……
後面的事情,不說也罷。
胡厚福被妹子拖進了門,他在扛著兩個大包袱的情況下還主動轉身,好心替妹妹把門拴了起來,以防她這彪悍的名聲傳到外面去。
胡嬌接過他手裡的兩個大包袱,許清嘉也已經爬了起來,滿臉通紅的趕了過來:“大哥來了,怎的不不提早傳個信兒,我好派人去接。”
胡厚福臉比他的還紅,也是臊眉耷眼的跟他客氣:“這不是……我心急,想著早點過來就沒告訴你們。”早知道能看到這一幕,怎麼著也應該先找個客棧住下了,派個小二上門來通知一下,約好了時間自己再上門來吧?!
他都後悔死了!
胡嬌倒是一點也沒覺得哪裡不妥,哥哥遠道而來,她都高興壞了,將包袱放下之後,拉著胡厚福問長問短,茶都是許清嘉倒的,等問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胡厚福需要洗一洗,還要好生吃一頓,這才意猶未盡的準備去廚房燒水煮飯:“哥,你先坐會兒,我這就去燒熱水,你好生洗洗,吃完了飯咱們再聊。”
許清嘉忙攔她:“阿嬌燒大哥的洗澡水就好,我讓錢章去外面訂一桌酒席來,咱好好給大哥接風洗塵。”
胡嬌去灶下燒水的功夫,許清嘉拿了銀子去前衙,讓錢章去訂席面,胡厚福一個人坐在廳裡瞎琢磨,瞧這樣子,妹夫似乎……也沒生氣嘛。
難道是……平日被妹子給揍慣了?欺壓著欺壓著就習慣了?!
他咂摸了下,覺得就算自家妹妹……在婚內不太講道理,真的欺負妹夫了,但是既然妹夫都沒找他告狀,他就索性裝不知道得了。最好的結果就是妹夫習慣了阿嬌的管束,以後哪怕當了再大的官,後院還是自家妹妹說了算!
這個結果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等到許清嘉從前衙回來,坐下來之後,他才委婉的向許清嘉表達了下慰問之意,“阿嬌……力氣是大了點,平時玩鬧起來沒輕沒重,妹夫可別惱啊。她心腸可軟了,就是不會說甜話兒!”
許清嘉關注的重點並不在這裡,況且方才還真是他們夫妻倆在玩鬧,並非胡厚福暗自猜測的“妹夫被妹妹天天給家暴”這麼嚴重的問題,當即笑道:“她是力氣挺大,打小就力氣大,鬧起來就圖個好玩……”被老婆給摔倒在舅兄面前,怎麼說也有點讓人臉紅,許清嘉還是略提一提就跳過了。
他關心的是,舅兄不遠千里的跑過來,難道真有什麼需要提點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