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來數去,就許清嘉年輕,這張臉能看。別人拉出去都快當祖父了,說是去相親,誰信?!
在太子殿下逼視的目光之下,一幫宦官湧上來扒衣的扒衣,準備穿衣的穿衣,看戲的看戲,不敢反抗的中丞大人抱著太子東宮殿裡的柱子死不放手,連連慘叫,殿外候著的護衛與宦官們還當殿裡發生了慘案,都忍不住偷偷從外面瞧,待瞧見裡面景象,都忍不住偷偷樂了起來。
少頃,太子殿下帶著已經打扮一新的許清嘉出了殿門,有一名小宦官追了出來十分的殷勤:“許大人,回頭奴婢就親自將您的官服給送到府上去啊。您相完了親可以直接回府了。”
許清嘉都快被這位宦官的體貼周到給感動的哭出來了:“真是……有勞公公了!”
太子殿下搖了兩下描金玉骨的扇子,忽的開口:“本王怎麼聽著許大人似乎恨不得咬了本王身邊的人呢?!”
許清嘉哭喪著臉道:“微臣不敢!不敢!”
太子恍然:“哦,本王明白了!那是今日許夫人去宮裡母后處領宴了,所以許大人不敢去?!”
許清嘉立時感激涕零:“殿下明察秋毫!那臣這就……”可以回家了吧?
他立時考慮去哪裡脫去這身袍子好換了官服回家。
從太子提起相親,許清嘉就立刻想到了今日宮裡皇后娘娘舉行的春宴。他跟著太子辦事有段時間了,心裡總有點疑惑,總覺得外界傳說傅國舅一心為了太子,甥舅一條心。但是他自己卻覺得這甥舅似乎……也並不是外界傳說的那麼和諧。
不過這等私事太子不提,他樂的不知道。
在長安城為官,可不比在雲南郡,天高皇帝遠,哪怕專斷獨行一點也沒關係。
前兩日聽到阿嬌提起皇后春宴,許清嘉又在朝中,也知最近這幾日朝臣們為了三皇子四皇子王府的選址已經吵了好幾次,而這次頗為奇怪的是,似乎太子——也就是國舅一系似乎鐵了心的要助三皇子與四皇子,提出的建府都是往奢華開闊裡建,甚至聽工部王老大人說起,要比有戰功的寧王府邸要大了三四倍。
兩名只有皇寵從未為朝廷立過寸功的皇子竟然要比有戰功的皇子府邸大了三四倍,說出去只會讓人往歪處想。
會說話的只會說皇帝疼小兒子,而寧王建府之時也是寸功未立,與如今全然不同。
還有些人卻會直接將此事聯絡到三皇子四皇子身上,只恐提起這兩位皇子來都會大搖其頭,會說這兩位皇子恃寵而嬌,府邸比有軍功的寧王大,而選妃也鬧出這麼大動靜,竟然比太子選妃還要隆重……
更有甚者,還會扯到君主立身問題上去。
身為御史臺中丞,許清嘉又可預見朝中新一輪的掐架。
而太子行事,許清嘉也看出來了,比之傅國舅與皇后更要穩妥許多。
這兩件事因有了傅國舅與皇后的參與,便鬧的紛紛揚揚,太子卻要去宮裡相親,這是擺明了要去踢皇后的場子。皇家母子鬥法,他一個成過親的外臣跟著攙和什麼啊?
“有本太子擋著,許大人有什麼可怕的?!哪怕是許夫人悍妒,恐怕也要給本王幾分薄面吧?!”
太子是一點也沒準備放許清嘉開溜的打算。
好在到得宮門口,見到宮門口候著十七八位錦衣少年,各個打扮的風流倜儻,就連皇三子皇四子也在其中,見到太子都紛紛上前見禮,許清嘉總算鬆了一口氣。
——有這一幫子少年郎襯著,他純粹就一看客,就算讓老婆當場抓住,也可以說自己只是圍觀群眾了。
宮裡,春宴正進行到熱鬧處,有各家貴女開始獻藝,有彈琴的有跳舞的,也有吟詩作畫的,作為圍觀群眾,胡嬌親自見識了一回大周朝貴女們的不凡技藝,想來想去也覺得她家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