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日和我去醫院檢查一下。”時卿靠在浴室裡,餘怒未消。
燭瑾正在旁邊放水,試探水溫:“嗯哼?”
“我懷疑你不是鳳凰,是公狗。”
燭瑾臉上舊抓痕未消,新的巴掌印依舊清晰,他揚起大大的笑臉:“汪!”
時卿:“……”神經。
·
玫瑰開了。
荊棘伸展,枝葉復甦,大片的玫瑰迎風盛放。
嬌豔的紅,嬌嫩的粉,暖色的杏,還有純潔的白。
風一吹,園裡所有玫瑰都好似在無聲歡迎主人歸家。
少年趴在窗戶上,託著下巴從上往下看,漆黑的瞳孔深處一點點染上色彩。
“哇~”
燭瑾下意識想起房間裡那排本該枯死的植物。
不愧是上將。
星際獨一份的淨化和復甦,名不虛傳。
時卿路過沒見識的小鬼,抬眸:“我要出去一趟,你別搗亂。”
狼尾少年手肘靠在窗臺,聞言轉過身來,嘴角的弧度乖巧溫柔:“您是去皇宮嗎?”
時卿淡淡地“嗯”了一聲。
燭瑾聽出他語氣裡的不容置疑,歪頭笑的可愛。
“如果我這次表現的乖,您下次出門可以把我帶上嗎?”
時卿瞥他一眼,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少年低頭,危險的目光在他後頸處停頓兩秒,而後追隨那道清瘦的身影離開。
陽光從窗外打進來,在身側投下冷淡的陰影。
說來好笑,他擁有世間最炙熱的赤火,卻暖不了這顆冰冷的心。
上將整日氣場冰的恨不能凍死人,卻擁有如烈火澆鑄的信仰。
“還真是……有趣極了。”
光腦提示音響起,燭瑾起身接通:“說。”
“妖族不滿帝國拘留他們的繼承人,已經率軍趕來了。”對面的聲音說,“是否需要我們按計劃除掉太子?”
妖族太子日常到訪帝國,只不過此次實在“不湊巧”,抵達主星大使館的當刻,時卿殞命的訊息傳回。
都不用皇室吩咐,負責迎接的將領就直接將妖族太子扣下。
帝國只是扣押繼承人,眾妖就忍無可忍直接發兵討伐。
如果繼承人死在帝國呢?
燭瑾神色晦暗,他毫不懷疑,妖族會被徹底激怒。
兩方都損失重要人物、群情激奮的情勢下,到底誰會更勝一籌——就有好戲可看了。
哪怕時卿現身,戳穿帝國的陰謀,也只會讓眾妖怒氣更甚。
那時您會不會被帝國推出來背鍋,平息眾人的怒火呢?
燭瑾陰暗地想,您應該會對帝國更加失望吧,我親愛的上將?
“燭瑾?”符明遲遲未得到回覆,再次確認道,“我行動了?”
燭瑾看向窗外的玫瑰園,“……嗯。”
結束通話光腦,燭瑾卻依舊維持那個姿勢,許久後,才僵硬地扯了扯唇。
“這樣也好。”燭瑾眼神陰沉,“您只有拼個頭破血流,才能明白我是對的。”
帝國,早就爛透了。
“到那時,您一定會乖乖留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