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尷尬羞愧。
之前方陵誇下海口,無人相信,反倒是冷嘲熱諷,幾近羞辱,然而如今才知道,人家的煉器手法早到了仰著頭都望不到頂的高度,別說七天煉器,就算七百年,只怕場中能夠數不出一個人來,更何況,其所煉出的還是成長型法器,這絕非偶爾,而是一切早在此人算計之中啊!
而且,自法器成形起,眾人便都真切的感受到法器的氣息,和龍劍可謂如出一轍,這也就意味著,只怕方陵所拿出的配方的確是龍劍的配方。
多麼可怕的洞察力,竟然透過觀察法器外形便可以推算出具體的配方,如此能耐豈非神人?更何況,他還能隨手拿出這八件靈材來,而且每一件都是稀罕至極,由管窺豹,只怕此人身上所藏有的靈物比起藍星各大門派集合起來的還要多,還要珍貴呢。
“天下竟有如此奇人,真是大開眼界,更令老夫自慚形穢,一雙俗眼未識高人吶。”牛長老長嘆一聲,眾長者皆是羞愧難當,許是在坐慣了高位,忘記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這個道理呢。
卻有一位長老死不服輸,厚著臉皮說道:“縱然他七天成器,手法高明,但是卻沒有龍劍的萬年天運,若他真能把天運也給弄出來,那我才是心服口服!”
如此說法,反倒惹起其他長老的不滿,就連魯元德也瞪了他一眼,明顯有責備之色,知道此人確有驚人能耐,那自然是要好好拉攏一番才是,豈容人再在這裡吹毛求疵,亂嚼舌頭。
更何況,所謂天運,豈是說聚就能聚?那可是集合天地而生之物,自然而生,無法用人力來操縱,否則人人都有天運,豈不天下大亂?
就在這時,卻聽宋影兒嬌聲說道:“要天運並不難,諸位便看看要如何聚集天運,不過,這天運之勢極強,我看你們還是退遠一點是好。”
“什……麼?這位道友當真能夠聚合天運?”杜東山忍不住發問。
眾人也都瞪大眼,豎直耳朵,生怕聽漏分毫。
宋影兒嬌笑道:“殿下說話向來一言九鼎,他說過要煉製一件和龍劍不相上下之器,那就必定言出成真,對爾等來說這種事情絕不可辦到,也絕不可能成真,但對殿下而言,天下沒有辦不到的事情!”
眾人不由你望我我望你,七天煉器本已超乎尋常,而這七天裡都沒有聚合任何天運,如今要在剩餘的時間內集合天運之力於劍身,這種事情更是匪夷所思。
“都退下去!”魯元德突而大手一擺,領著長老們朝後退去,顯然,他是選擇了相信宋影兒的話,畢竟這幾天裡,奇蹟已經發生得太多太多,再多一件反倒合乎常理了。
大元門強者一退,洞仙宗也跟著後退,這事情已經不是簡單的是否信任天運即將聚合之事,而在乎於要拉攏方陵,因而縱然心裡有狐疑,表面上給予信任卻是必須的。
其他門派跟著後退,方陵周邊萬丈範圍只留下他和三女。
就在此時,方陵突然一動,一直放在左膝上的左手突而二指一併,朝天一舉。
一舉之勢起,九天之上突而云層聚合,霎時間明朗天空化為一片鉛黑之色,厚重的雲層鋪天蓋地,颶風起,聲聲呼嘯,萬山遍野樹搖石動,彷彿世界末日般。
“這……這是天劫!”顧若堂一眼識別出雲層來歷,眾人便都渾身一震,之前龍劍出爐,尚未引來天劫,如今這法器出爐竟引來天劫,這豈不意味著,這件七天而成的法器比起萬年自然生成的龍劍更具威力麼?
眾人正尋思著,便見一道天雷轟然砸落而下,直朝著鼎中法器而去。
天雷蘊涵的威力強大無匹,還未接近大地,地面上的氣息便已宛如洪流般旋轉起來,承受壓力的大地發出劇烈的震動聲,身在外圍的諸人宛如冷風颳面,一個個連忙聚起防禦,同時朝著場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