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翟家過?好日子得到好的教育,你以為我不要低聲下氣求人家嗎?你只?知道怪我,卻從沒有想過?我的難處!我告訴你,我李月不欠你的!你少給我說?這些混賬話!”
“你辛苦了,是我白眼狼不知感恩,這樣可以了嗎?”
從語氣聽?起來,沈名姝是如此的心?平氣和?,這一次李月直接掛了電話。
酒店內又?重新回覆寂靜。
沈名姝在沙發上靜坐著,一動不動,她在進行一場冗長的自我療愈,但這種放空的方式不是每一次都這麼管用。冰箱裡沒有酒,包包裡沒有煙,只?有窗外的冷空氣吹去她體內熱得發瘋,悶得快要窒息的溫度。
當然,她很快就?冷了。
沈名姝的眼眶還是泛起紅,冰冷的雙手捂在發熱的眼皮上,冷瑟的帶著雨點的水分子進入鼻息和?口腔,她咳好幾聲。
她終於還是緩和?過?來,關?窗回到溫暖的房間?,此刻最不願意?出現的事就?這麼出現了——
她眼前一暗,竟然停電了。
沈名姝站在原地,愣神幾秒,然後?面對漆黑的世界她為這荒唐至極笑出聲,然後?平靜的情?緒便倏然如漲潮一般洶湧而來。
她蹲下身,抱著身體,眼淚湧出的瞬間?,被她惡狠狠用手背擦去。
反覆幾次,沈名姝累了,真是夠了,索性任由它流乾淨。
忽然,屋內一簇亮光出現在她眼前,手機在沙發有序震動。她就?這麼藉著那微乎其微的亮度,摸著回到沙發邊。
震動消失,只?留下手機螢幕上未接?的陌生來電。
沈名姝望著那串手機號,心?中五味雜陳,下一秒,螢幕重新被它沾滿。她輕輕吸了吸鼻子,清理嗓音,緩緩接起來。
“沈名姝。”
她眼睫微動,沒有立時回答。
男人立馬失去耐心?的語氣,在安靜中危險性的又?喊了她一聲:“沈名姝。”
沈名姝回神:“嗯。”
…
房門敲響時,酒店電力剛恢復。
沈名姝詫異開啟?門,男人只?穿一件黑色高領,灰色大衣挽在手上,氣息微雜,頭髮略微凌亂,眼神不善盯著她。
翟洵是個很複雜的人,反覆莫測的心?情?,難以捉摸的心?理,沉默冷冽是他,暴躁陰沉也是他。以前沈名姝面對翟洵,常常會想:他對她明明那麼好,又?為什?麼能對她那麼惡?
沈名姝把鞋放在他腳邊,當然還是一次性的。
翟洵凝著沈名姝的臉,停留咋她還未完全散紅的眼,他蹙起眉:“哭了?”
沈名姝:“……沒有。”
她下意?識轉身,被翟洵拽著手腕拉過?去,他低眉,看了幾眼,問:“為什?麼哭?”
沈名姝破天荒開?口問:“來工作?”
翟洵聞言,冷淡一笑:“我為什?麼來你不知道?”
誰也沒有真的說?開?過?,但他也有厭倦的時候。
他盯著那雙眼,燥鬱的氣息層層發脹:“沈名姝,我還沒死,你為誰哭?”
那種被青澀果實侵佔鼻息的感覺一下翻湧上來了。沈名姝鼻尖是酸的,眼睛是酸的,連眉心?都是酸的。
她輕聲說?:“放心?,你死了我也不會為你哭。”
翟洵呵一聲,眯起眼:“你最好是。”
他這架勢是躲不過?去的,沈名姝無聲嘆了口氣,她不想輸了一次又?一次,這像訴苦和?示弱。一年的時間?,如今一個月不到,她見到翟洵便已經不自主有安全感,她知道這有多可怕。
“我沒哭。”
翟洵望著那低落的神情?,眼底的冷緩了幾分,但又?很快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