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揉了揉額頭,本來白皙的臉熬了一夜更加慘白。
張婷倒了一杯溫水放桌上:“頭暈嗎?是不是沒睡好?”
“可能是。”她眼睛也不太舒服。
昨天見完翟洵後,幾乎沒怎麼休息,晚上夢裡還吵了一夜,累得很。
“你老實跟我說,到底怎麼回事?”張婷問。
“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如果回南城,未必會一切順利?”沈名姝說。
張婷道:“你以前得罪過人?”
沈名姝是說過這話,但她沒想到會一開始就摔跟頭,也沒想過得罪的人居然這麼有能力。
“算吧。”沈名姝道:“我也沒想到是這樣的,抱歉。”
她對張婷說,可能要做好南城一切歸零的準備。
“你……又要走?”
沈名姝默了默,搖頭:“我不知道,這很像逃跑。”
張婷看她臉色難看,沉默了一會兒,笑著拍拍沈名姝的肩膀:“再忙也要注意營養,你這一天天不好好吃飯,能好嗎?工作室的你先別操心了,實在不行就我們就先管線上的訂單,反正線下也才開始幾個月,慢慢再找合適的地方……實在不行,就再說。”
如果翟洵的目的是為難她,針對她,那麼忍到他消氣,總有結束的那天,如果翟洵是讓她走,那就更簡單了,大不了就是她忍不下去最後對?南城徹底死心,她再也不回來就是。
偏偏,都不是。
沈名姝眼睛疼,頭也暈,最後見她實在難受得厲害,張婷強行讓她去了醫院。
做完一套檢查,醫生說是勞累用眼和營養不勻導致,讓她注意休息。開了些藥出來,張婷打過來詢問,聽完嚴肅道:“你真得注意,別弄得像上次那麼嚴重,你現在就回去休息,工作室的事你別管了。”
上一次還在巴黎,沈名姝為著畢設連軸轉,加上生理痛的關係,暈在家裡。要不是張婷找不到人,聯絡到房東開門,還不知道怎麼樣。
“聽見沒有?你要是倒下了那才是真完蛋,有什麼是解決不了的呢?實在不行就重頭開始。”
說不感動是假的,張婷為了回南城辦好工作室,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重頭開始並不是說著那麼簡單。
沈名姝彎了下唇:“好。”
就算她想堅持,現在這狀態也由不得她,她確實需要先好好補一覺,否則她腦子不清醒,想不明白的。
正準備往酒店回,在路上接到蔡冉的電話,說是失戀。細算一下,蔡冉的‘失戀’不少,早些時候鬼哭狼嚎,近來超脫一般,哭的時候少有。
沈名姝除了精神不好,情緒也挺糟,有蔡冉在身邊,總比她一個人好些,而且最近在酒店她也睡不好,乾脆讓司機調轉車頭。
…
難得的出了太陽,溫度卻沒上去,昨兒個的雨還有部分積攢在地上,風吹著還是冷。
沈名姝打的車停在江南區的南門外。
江南區是南城一個特殊的別墅區,邊上就緊挨著軍區大院,不是有錢就能住進去的地界。
蔡家本家在這兒。
以前翟洵住的別墅也在。
但今天她不可能會遇見那人,蔡冉說過翟洵已經好幾年沒回這住了。否則她也不會來。
空氣裡還有水汽 ,吸進肺裡帶著溼冷,沈名姝走在長長的柏油路上,沒多久停下步子,望向對面緊閉的鐵質大門。
漆色的鐵,透著寒。
外面籬笆邊的綠植換了品種,現在的她只認得那常青竹。
幾秒鐘的時間,沈名姝收回視線,往蔡家走。
“你早說你不舒服我就不哄你來了,醫生怎麼說?”蔡冉頭上套著白兔耳朵的頭箍,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