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見女人的笑聲:“沒事兒?,她照顧四哥這?麼?久,我會好好安頓她的。”
她們越過廊道,去了正廳的方向。
沈名姝抬起頭去看那白牆黑瓦,竟然?覺得比陽光還要刺眼?,她忽而看見燕子從南邊的牆外飛入她的視線,然?後又很快飛走了。
燕子也會往北飛嗎?
她眯起眼?睛,酸澀得可怕。
好一會兒?。
她給翟洵打去電話,第一次,他?沒有接,一般這?種事情他?都是在忙,事後會回給她,從小打到她都知道,所以她很少會給翟洵打第二次電話。
但是,她這?天站在紫園偌大的門口?,站在高高的門檻前,給他?打了三?個?。
他?接起來,倒是沒不耐心地反應,以為是時間?太長,他?開口?便?說:“去書房等。”
沈名姝道:“我要回去了,你走嗎?”
翟洵說:“怎麼?了?”
“你走嗎?”
“你在哪兒??”
“大門。”
她聽見翟洵對那頭說稍等,然?後耳邊的聲音又安靜了許多:“給我個?理由。”
理由麼??沈名姝想了好幾秒,翟洵道:“還沒給談完,你先去書房。”
沈名姝說:“就是想試試……你會不會跟我走。如果沒有任何理由的話,你會跟我走嗎?”
你會選擇我嗎?
“沈名姝,你在鬧什麼??”
沈名姝淺吸一口?氣,低頭看著高高的門檻,平靜說:“沒事,如果你不走,那我就先走了。”
她幾乎沒有這?麼?任性過。
在原地等了好一會兒?,直到太陽曬到她的腿上,沈名姝看了眼?平靜的手機,忽而想起老頭子篤定的眼?神,自嘲一笑。
這?一次,沈名姝再也沒有了猶豫。
她抬腳重重踏出?門檻。
十一年,她事事順從他?,把?他?的事放在第一位,連選擇大學?都是按照他?的喜好就近選擇。她的依賴,不知不覺她又變成了籠子裡折了翅膀的小鳥。
小時候是李月,長大了是翟家,永遠飛不出?別人的天空,她的境地和結果,永遠等待著別人的選擇和決定。
沈名姝站在園區外,後背是整片璀璨世界,前路一片荒蕪。
終於有一天,她醒過來,回頭眺望,荒唐又可笑。
她回到翟家,一言不發上二樓,再到小房間?。
這?幾年二樓也有了她的房間?,只是她還是更喜歡那個?小房間?。收回完東西,才發現十一年也不過裝了一個?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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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洵俯身,單膝微抬,像在池水泡太久的蓮心,光滑的鋼觸及絲綢,毫無阻力,他?聲色發啞:“有時還真像挖你的心看看,到底是怎麼?把?你養成這?般心狠的。”
動作太直接,沈名姝整個?人都被充實,彷彿一個?裝著烙鐵的氣球,正撐著她。
她微微啟唇,呼吸貼在翟洵滾燙的動脈處,酒氣和女人的體—香侵入他?呼吸:“你養的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翟洵眼?底沉暗,聽著她的聲音,只覺那絲綢快要破損。
翟洵有怒意還有懊惱,那天老爺子邀請的都是和翟家世代合作的人,他?從沒想過那通電話會成為沈名姝離開的導火索。
他?以為她只是鬧脾氣,等回去哄一鬨也就好了。
他?不知道沈名姝的心會這?麼?狠。
說走就真的走了,連一絲原因和轉圜餘地也不再給他?,決絕的就好像這?些年在一起的日子都是他?一個?人的錯覺。
翟洵猶記得,那天下午鍾平給他?打過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