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見過太子殿下。”詩豔色略有些慌亂,顯然沒有料到殷離會突然來看她。
“不必多禮,坐吧。”殷離淡淡一笑,緩緩坐到詩豔色對面的位置。“是我不請自來,嚇到你了吧。”
“沒有。”詩豔色淡淡一笑,沒有嚇到只是有驚到,心底快速琢磨著殷離來此的目的。
“傷好些了麼?”殷離低聲問道,目光卻是落在詩豔色那日裡受傷的手腕之上。
“無礙,不過是皮外傷罷了。”詩豔色微微垂下眸子,她終於能夠做到在殷離面前保持該有的冷靜和鎮定,可是每見一次,那悔恨便如同嗜心的螞蟻,沒有一次間隔的狠狠啃噬著她的心神。這樣也好,這樣她就不會忘了殷離帶給她的痛苦,不會忘了詩家的仇恨未報。
“聽聞你喜歡吃甜食,我路過蘭桂坊給你買了些糕點,和那藥水一起喝,也能解了口中的苦澀。”殷離將一個精緻的盒子遞到詩豔色的面前。
“多謝太子殿下。”詩豔色臉上的笑意依舊淡淡的,好似有些不太好意思,卻點到為止只有淡淡的羞澀感。殷離還是這樣,觀察入微,記得別人說的每一句話和每一樣喜好,她不過是說了一次不愛苦澀愛吃甜食,他便記了下來。曾經慶幸自己找了一個懂得體貼人的夫君,現在看來他對誰都一樣。
“你我無需如此多禮,說到底是我連累你受了傷,送些糕點也是應該的。”殷離微微搖了搖頭,沒有半分太子的架子。
“那些人分明是針對奴家而來,若非太子出手奴家只怕早已身首異處,奴家這麼做也是應該的,何況太子身份尊貴,不比奴家。”詩豔色倒也不拘束,開啟那糕點的盒子,撲鼻而來的清香夾雜著幾絲淡淡的甜味。詩豔色捏了一塊,連著吃了好幾口,“很好吃。”
“喜歡就好。”殷離淡淡一笑,“豔色姑娘知曉自己得罪了什麼人麼。”
“奴家初來乍到,還是第一次來到滄祈,哪裡能夠得罪了什麼人。”詩豔色嬌媚一笑,“可能奴家命不好,招人不喜。”
“此事我會幫你留意,若然無事的話最好還是留在府上,等待此事過後再出去也不遲,秀呢,他怎麼說。”殷離微微頷首,目光有意無意的打量著眼前的詩豔色,這個女子只怕知曉是誰要對她動手,也聰明的不會點破。雖說是夜妾的身份,可是怎麼看都與其他的夜妾不太一樣。
之好君家。“王爺日理萬機哪裡顧得上奴家的事情,太子放心好了,奴家命賤,死不了的。”詩豔色好似不在意一般淡淡一笑,“太子可能還不知道夜妾的傳說,我們夜妾都是火神的女兒,待到燦爛之後才會慢慢熄滅,只要燦爛過了,就算熄滅也沒什麼遺憾。”
“火神的女兒,確實很像。”殷離微抿著唇瓣低低的說道,“對了,上次的琴已經修好了,我今日給你帶來了,只可惜你受傷了,我沒有耳福了。”
殷離從身後將那古琴抱起放在案几之上,詩豔色小手輕輕滑過那晶瑩剔透的琴絃,轉而落在那琴尾破裂的地方,雖然已經經過修補,可是裂縫有些大依舊清晰可見。
“裂縫有些大難以修補,不過並不影響音色。”殷離的聲音似乎透著幾絲淡淡的惋惜,不影響音色,可是那裂痕卻是始終存在的。
“不如讓奴家修補一下。”詩豔色狡黠一笑,“太子稍等片刻。”。
很快詩豔色便拿來了毛筆和水彩畫,殷離靜靜的看著詩豔色把弄,女子微微垂著頭顱,散開的髮絲隨意的散了開來,隨風而動,微風撩起的髮絲間依稀可見女子半邊專注的面容,無需刻意撩撥,就那樣安靜認真的低著頭顱盡是別有一番風情的美麗。
殷離看的有些失神,詩豔色那絕美的面容似乎和記憶中君兒清婉的面容重合在一起,那女子也喜歡在午後的陽光下作畫書法,“君兒……”薄唇輕啟,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