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畫像,清風錯亦心驚不已,她原以為畫上女子就是墨雲瑕,斷料不到這世上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
“雲瑕,仔細回憶,你是否在何處見過她?是否有誓於她?”商無憑耐心引導,將手掌貼在墨雲瑕的肩膀上,緩緩送去內力,浮七生掐準時機,猛然一掌拍向她心口,仙光乍然大放,強勁的內力迫得墨雲瑕嘶聲長嘯,清風錯大驚:“你幹什麼!”
浮七生揮開她,三千青絲隨內力翻湧不止,露出一雙浮滿兇狠的眼眸:“三日期限已到,今日必須讓她破封!否則你拿什麼跟慕奈蘭交代!拿什麼跟我交代!”
“你!”商無憑不料她突然出手,眼見墨雲瑕承受不住強大仙氣而掙扎,只得上前助力,兩人一前一後,不同的修為一勁一緩在墨雲瑕/體/內/相互碰/撞/。
一刻鐘不到,墨雲瑕痛苦到面容扭曲也控制不住體內兩道真氣,清風錯忙助上一掌,試圖緩解她的疼痛,無奈事與願違。剎那間,墨雲瑕尖銳的長嘯聲刺破了雲霄,久久不散。
同入午時,青泓境,冰炎天,泡在乾坤八卦黑潭內的扶挽音僅露出脖子以上的腦袋,藍玲瓏清湛之光映襯其玉容,似是入了夢一般安詳。
影碎詩將他從潭中抱出來,觸手那柔軟無骨的身體時,痛快的笑聲如何也止不住:“本皇竟抽碎了你一身傲骨?為何本皇不覺下了如此重手?”
他一遍遍摸著扶挽音的身體,一遍遍確認狼骨鞭的碎骨傳言,“本皇當初便說過,倘若你落入本皇手中,本皇定要你生不如死!”
影碎詩揪住他的衣領,白骨森森的左掌握著一把小刀,“你令本皇留下這般醜陋的傷疤,本皇便用這隻手,令你面目全非。”
正當他舉刀時,冰炎天突然發生一陣巨震,將他甩到了石壁上,緊接著女子尖叫聲驟然響起,震人心脈,守在洞外的塵寒亦猝不及防被甩進洞裡,剛好滾到影碎詩腳下。
“怎麼回事?!”
“墨若時瘋了!”
兩人來不及深究情況,跌跌撞撞逃出冰炎天,等在外面的人見他們出來立即亮出兵器,塵寒下意識把影碎詩護到身後,只覺手心一寒,她知是令牌,忙收進了袖中。
“你們在裡面幹什麼?為何犯人突然長嘯聲不止?快說!”青泓境中人惱怒發問,塵寒亦心驚未定,勉強鎮定道:“你用什麼口氣跟什麼人說話?裡面的犯人突然發瘋險令我們舊傷未愈再添新傷,我還未問你,你倒先發制人!”
雙方對峙不下,冰炎天內不斷有狂吼聲傳出,隔著這麼遠依然殺傷力不減,幾人都感覺到心脈被震痛,為了安全起見,青泓境中人便向影碎詩要令牌,“我等會另找良藥助妖皇復原,冰炎天太危險,請將令牌還回。”
影碎詩瞟了這群人一眼,“掉在裡面了,如此也好,我們進不去她也出不來。”
“你……”
“不信?大可強行闖進去看看,方才巨震不止我們舉步維艱,令牌何時丟失也不知,莫不是你們自己人的錯?”緩過了衝勁,塵寒佯裝惱怒道:“你們關了什麼犯人?如此精神失常!險令我皇喪命於此!若皇有個好歹,屆時莫說尋找青泓境主,整座青泓境都會有麻煩!”
被兩人一番搶白,青泓境中人啞口無言,且此地確實不宜久留,商討後便也只得作罷,左右生不了亂子。
此事不了了之,塵寒扶著影碎詩往金黃樹海去,一路上兩人誰也沒有開口,各想心事。
入夜,幽冥宮內,慕隱殿前,亂無章法的桃花不畏輕寒,競相開放,於紫白空下連成一袂桃紅春色,替四季如一的此間增添一分暖色。
慕奈蘭半臥於桃林中,微卷紫發如瀑散下,或棲於枝頭,或迎風而起,藏於亂紅之中的容顏仿似淡上半面紅妝,似睡卻醒,妖冶動人,待硃砂隱將亂花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