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錶,這才7點,應該還不到助理所說的手術完畢時間,看四周並無記者行蹤,便嚮導醫報出自己名號,假稱自己是周承恩的親戚。導醫指指牆壁上的方點陣圖,“瞧,七樓手術室,周主任還沒出來呢。”
“大約什麼時候出來?”
“得九點吧,這場手術原本就是延遲了一會兒才開展,九點鐘結束也就不錯。”導醫抬頭看著壁表,“您要是沒什麼事兒,可以先去七樓的等待室候著。”
他應了一聲,卻沒到那大大的等待室,而是坐到了手術室外的長椅上盯著那發著紅色燈光的“手術中”三個字發呆。平日裡總是象徵熱烈的顏色今日卻像是蒙上了再冷酷不過的陰影,易明曦看著那個字眼,心臟的地方竟再次出現揪痛的症狀,毫無緣故的,像是被微電觸及,痛的他幾乎想要畏縮。
他緊緊的握著手機,不知不覺竟苦笑了一聲,原來這就是害怕的味道。
像是在等待一場生命的判決,原來這就是無法掌控的害怕味道。
他將這次的海涯之行定性成一場賭博,焦揚可以用周承恩的手機與他聯絡,足可以說明周承恩應該知道她地動向。如果她地心意不是那麼堅決,那麼他完全可以再次牽著她的手走下去。可是如果周承恩不告訴他她的去向。那麼他的人生,便會是完全一種路途。
他告訴自己,如果這一次她真的對他放手,那麼他就實踐他對毓泰,對媽媽的承諾,我用自己的幸福來換取整個家族企業的和寧。
可是,面臨這來之不易地局面,他竟然盼望一場不能自己的滅頂之災。
就在他的思緒要淹沒在自心臟和胃部延伸的疼痛的時候。只聽一聲淺響,那扇緊閉已久的大門竟已經敞開。紅色的“手術中”也變成了蓬勃鮮明的綠色,很多身著淺藍手術裝地的人自裡面出來,個個頭潤汗意,都像是經歷了一場艱辛的戰役。
等了一會兒,才在最後那撥出來的人中發現了周承恩地身影,易明曦迎上去,“周主任。”
他自網上得知過周承恩的相貌。所以這次一辨即認並不稀奇。可是周承恩卻是愣了一會兒,“你是……易……”
那聲易還未吐盡,易明曦便接過話去,面上卻無一絲笑意。只是伸出手來禮儀,“易明曦。”
周承恩看著眼前的男子,突然回過頭去吩咐身後地護士。“先將病人推到裡面的急診室,一旦有任何異樣,隨時通知我。”
“易總今天來有什麼事情?”周承恩一邊摘下口罩,一邊仔細的用消毒巾淨手,唇角順延而出淡然笑意,“我不覺得自己能值得易總這麼大駕,先是三番五次探尋我家的小區,然後又是親自來訪。”
易明曦微微一怔。竟沒料到他早已知道他的心事。心裡在有些彆扭的同時卻也豁朗開來,乾脆不再兜轉那些虛話。“我想知道焦揚在哪裡。”
眼前淨手的男人突然停下動作,繼而微微抬頭看他輕揚微笑,“易總說的哪兒地話?您地未婚妻在哪裡,您怎麼還來問我?”
“我知道她和你聯絡過。”易明曦迎上他微含譏誚的眸光,心裡反而平靜下來。周承恩如此不掩對他地反感,說明已經瞭解了他和她的是是非非,而焦揚應該就在他那裡。
“我知道。”他挺身站直,“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只知道你的困境你的苦衷,你想過半分她的處境沒有?訂了婚還和別的女人勾三搭四,易明曦,你以為你是什麼?她焦揚再低賤再卑微,也由不得你這麼呼三喝四的奴役吧?”
“那是我和她的事情。”易明曦上前一步,“你應該告訴我她的去向。她是我的未婚妻。”
“她還是我妹妹呢。”周承恩冷笑,十分看不慣眼前這個舉手投足間都散發強硬氣息的男子,“你問問你自己,什麼時候把她當成個未婚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