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泰是她母親家族的基業。”
焦揚愣住,這個她一直知道。與其他人家不同,易明曦是子承母業的。毓泰在易明曦執掌之前,一直冠以“彥”姓。
他繼續淺笑,“我那時候還在利比亞交接事務,她母親就給我打電話說明曦要結婚,物件是景茹。我一直是開通的,以為這麼匆忙的結婚必然是明曦的主意,或許真的遇上物件了。 回來才瞭解了一切。可是,根本無法阻擋。因為他母親就是那樣的人,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決絕的人。她信仰的是同歸於盡的信條。”
“明曦結婚後的第二日我便飛回利比亞,當時就給他母親留了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要懂得適時放手。”他看著她的眼睛,眸中流淌出無力控制的辛酸,“可是,事情還是如此……”
原來這所有事情他竟然都不知道,焦揚只覺得不可思議,眸中毫不掩飾驚詫。這看似和睦的一家人,如何會出現這樣奇怪的事情?
她看著易父,又問了一句,“那當時,您參與到毓泰的事情裡來了嗎?”
“參與了。”他毫不否認,“易明曦的姑姑參與了,就是我參與了。在官場上來說,最講求親親裙帶關係,何況,當時我年輕氣盛,心裡只有他母親一個人,好不容易追到手,自然憑著一身膽氣為她做一切事情,愛情矇蔽思維,等我發現她不經我允許動了殺念,已經後悔莫及了。”
“所以,我這幾年出外忙於工作,也是消極逃避。”他又是笑,那樣的笑容竟極像她心裡的那個男子,“我做不來大義滅親的舉動,所以只能選取最無恥最沒有責任感的方式,眼不見為淨。”
焦揚怔怔的看著他的眼睛,像是想要在他的眸瞳中辨別一絲真假,帶著那麼毫不遮掩的探究與深入。而他則無懼的面對她深究的近乎於犀利的眼睛,唇角依然是那麼淺彎的一抹弧度,剛要說些什麼,眼睛卻陡然凝神看向門外,“明曦回來了啊。”
焦揚身子一凜,隨著那句話倏然轉身,只見易明曦好像是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一邊走一邊脫下西裝外套,嘴裡羅羅嗦嗦的叨咕著讓下人準備的甜點,然後徑直走向洗手間,整個過程,竟像是沒發現她,眸光絲毫未在她這裡停留。
焦揚心裡泛起淡淡酸意,隨之感觸的,還有他經過她身邊時身上散濁的濃重酒氣。她垂下頭,剛才盼他來,現在他來了,卻發現自己的位置彷彿更加尷尬。易父招招手喚過傭人,“少爺讓你們做什麼?”
“做些紫菜雪蓉湯。”那人恭敬的答,“少爺似乎是要醒酒的。”
“嗯。”易父點頭,“那順便也給焦小姐做一份兒海鮮粥吧,雖說是吃了飯,但吃的肯定是機上的便食,難受的很。”
第二部分 她+他 訂婚(11)
焦揚原本感覺這個一身脂粉氣的男化妝師矯揉造作的很是搞笑,但是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也不由的沉下心來。戀愛的感覺嗎?她不由得歪頭看著鏡中的自己,戀愛的感覺,像是已經離去很久了……
是他為了自己的生日逃課那一瞬的飽滿感覺?還是知道他們同時考上X大的狂喜滋味?是他在那櫻花樹下第一次吻自己的青澀回應?還是看他在易家別墅中為自己親自下廚時的幸福錯覺?
她正沉浸在回憶中,卻見化妝師突然興奮的低呼,“對,很美!我們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焦揚被嚇了一跳,隨即在鏡中就看到了自己的臉,因化妝師的驚呼有些怔愣,可是唇角的上揚卻如此絢爛粲然,像是盛滿了自心底騰昇起的快樂,毫無掩飾的任幸福感滿溢而出。
“焦小姐還是很上妝的……”,化妝師又開始嘮叨,“是不是以前只做淡妝?”
“嗯。”焦揚老實回答,“要不是有不化妝便是對人不禮貌不尊重的錯誤見解,我連淡妝怕都懶得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