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只有你背棄我。”他的聲音在一寸一寸的變涼,猶如她指尖的溫度,“我無法將你和別人的孩子視若己出,但請你相信,在我易明這裡,溫飽還是沒有問題。”
笑完之後,那一聲“再見”隔絕了她所有地希冀和念想,彷彿有塊巨石將自己好不容易聚攢地勇氣擊潰,她甚至看到了自己四濺的血紅。
那一刻,焦揚渾身冰涼。
她突然覺得自己彷彿被這個社會遺棄,以前並不覺得自己是個多麼容易多愁善感的人,可是那麼一通電話,卻扼斷了她所有的勇氣和遐想。焦揚想起易明那幾句冷到心裡的話,心中雖如苦酒一般蔓延,但是卻敢不再有力氣和他周旋下去。既然他也是存的無所謂的心思,那麼自己也無所謂到底吧,何況她要搬出去的時候,周伯伯堅決不讓她出去。
其實要離去地意願也並不是那麼堅決,只是聽了易明地話,真的怕給周伯伯添麻煩。她說離開地那瞬間,周伯伯直接堵住了門不讓她出去,那一瞬的目光誠懇關切,她竟然感受到了已荒涼多時的家的溫暖。或許是因為自己即將要做母親的緣故,只覺得那顆原本飽受飄零的心突然那麼渴望這樣的溫暖,面對如此無私與真誠的關心,便想就此停駐下來。
她知道自己這個想法有些自私,所以每日依然早出晚歸,爭取不給那些小報讀者圍追堵截她的機會。或許是因為易明依然在那裡用了特殊的手段鎮壓了不利輿論的傳播和流行,她這幾日過的雖然膽戰心驚,但也無事。只是心裡仍有一個坎未邁過去,她決定與易明訂婚的事情,她依然未和程澈交代清楚。
就算那是一個再怎麼愛她,再怎麼呵護她的男子,也忍受不住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顛簸折騰吧,若說以前他還真的是這一場角鬥的幕後人員,並未作出任何犧牲。可是這一次她卻真的將他拉到了主要演員的位置上,她說自己腹中的孩子是他的,這一點若她訂婚,他又該如何面對那些悠悠之口?
想到這裡,焦揚甚至有些痛恨自己當時把程澈無故捲入這件事情的莽撞來。可是事情已經做出,她總要迎頭向上尋找一個解決方式。眼看著三天後就是她的訂婚,若是再不向程澈提及這個問題,後果更怕會不堪設想。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將事情向程澈坦白。 若程澈不原諒她,她也只好認了。
在心裡打了很久的腹稿,她最終撥出去那個熟悉的電話。只是響了兩聲,程澈的聲音便響起,彷彿早就知道了她會在此時打過電話,“焦揚。”
“程澈……”她為他的及時反應微微怔愣,繼而不好意思的笑,“我……”
“我在想,你到底會不會給我打電話……”,他突然打斷她的話,逸出一聲苦澀輕笑,“還好,我等來了你。”
她一驚,不好的預感立即騰湧至腦海,“怎麼?”
“焦揚,我原本打算你要將你訂婚的事情最後告訴我……”,他收起笑意,卻是在無奈不過的嘆息,“還好,我仍算是提前知道的。”
“你都知道了?”
“是,我早幾天就知道了。”他頓了一頓,微微粗重的呼吸聲傳入話筒,“C城說大不大,而且有勢力的商家也就這麼幾戶,所以在這個資訊社會,想要知道些訊息不難。特別還是易明那樣的新聞人物。”
即使他強裝平靜,她還是聽出了他失落痛心的情緒,一時間,巨大的愧疚感泛上心頭,“程澈,我……”
“你別我來我去了,你能提前告訴我就好。”那邊傳來故作輕鬆的哈氣,“我就是怕你不和我提前說,再怎麼說,我們都是好朋友不是?你這麼大個日子,要是不告訴我就太不厚道了。”
“我知道我很自私,把你推到了這個境地……”即使她現在的話語很沒道歉的說服力,焦揚還是努力把自己的意圖說出口,“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