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隨後就聽見了敲門聲。
“睡了嗎?”魏徵的手裡還拿著車鑰匙。
沈霖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頭髮,問道:“你有事?”
魏徵靠在門框上看著她,表情冰冷,毫無感情地說:“為什麼還不搬走,留在這裡做什麼?”
沈霖被他的話嚇到,當場愣在那裡。這麼久,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她以為她的耳朵永遠也不會聽到類似的話。即使日後和弟媳婦不和,也斷然不會聽到這樣的話,因為有公公婆婆在,有魏徵在。
是啊,和魏徵關係再不好,也畢竟是她的大嫂,即使不是他的大嫂也算是他的朋友吧。她知道魏徵這個人是外冷內熱型,心也不壞。可是萬萬沒想到那些話竟出自他的口,而且那麼嚴肅的口氣,不得不懷疑她的聽覺出了問題。
“你到底還想留在這個家裡做什麼?”魏徵生怕她沒聽懂,又重複了一遍。
這一次沈霖才明白,不是自己的聽覺出了問題,眼前的這個人的確說了“為什麼還不搬走,留在這裡做什麼”這樣的話。她抿著嘴咬著下唇,恨恨地瞪著他,魏徵也毫不示弱地回視她。兩人對峙著,時間一下子回到了魏嘉文的時代,甚至比那時候的任何一場紛爭的火藥味還濃。
沈霖終於反擊:“你憑什麼讓我走?”
魏徵冷笑,視線停在了客廳裡的茶几上,“憑什麼?”
“你不覺的你說這個話過分了嗎?我是你大嫂,爸爸媽媽都沒有發話,你憑什麼趕我走?”
“不需要他們發話,我大哥已經不在了,你就不是我大嫂了。”魏徵說得眉頭都不皺一下。
沈霖的心不知道被什麼狠狠地撞擊了一下,疼得無法言語。她真想上去給他一個巴掌,讓他清醒。可是這也讓她明白一個事實,隨著魏嘉文的離去,她的身份和地位也隨之解體。眼淚成串成串地滴落下來,她知道當著魏徵的面哭很不好,但是控制不住。
魏徵面對他的淚水無動於衷,繼續說:“梅梅說沒有書房,我打算把你的這間改成新房,我的那間改成書房。”
沈霖擦了擦眼淚,臉微微揚起,露出一抹笑:“如果我不搬走呢?”
魏徵也笑了:“為什麼不搬,如果是別人,早就搬走了。”
沈霖聽出了他的一語雙關,“魏徵,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誤會?沒有。你有權利再找,但是請你不要在讓那個人總是出現在我家樓下,我非常不舒服。”他終於道出了這麼久以來對沈霖擺著個臉的原因。
“我沒有戀愛,如果你指的人是沈遨,我說過我和他只是普通的同事關係,沒有半點不正當。再說了,我即使戀愛,那個人憑什麼就不能出現在樓下?你的父母不還讓我去相親嗎?他們都不反對,而你又有什麼立場說這些?”
“大嫂,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我請你從我家搬走,你對這個家來說可有可無,不必浪費時間。”
這麼一句話就輕易的否定了沈霖,沈霖地對她吼道:“魏徵,你為什麼非要和我過不去,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
魏徵看了一眼發怒的沈霖,眼都沒眨一下,丟下一句:“我會和老頭子說的。”頭也不回地回自己房間去了。
對於沈霖來說最讓她受不了的不是搬出去,而是魏徵對她的態度,明顯不把她放在眼裡,在他眼裡的確是可有可無,可是這不代表在她在公公婆婆眼裡也是可有可無,他們都把她視如己出,這一點沈霖可以確信。她不像傲慢無禮的魏徵,四五年的時間,是塊石頭也該捂熱了。
沈霖內心極度悲傷,既然都下逐客令了,她想真的沒有再留下的必要了。輾轉難眠間,聽見客廳的響動,兩人去朋友家搓麻,才回來。夜,極其安靜,沈霖聽到了婆婆輕微的笑聲。婆婆和公公年輕時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