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張望,這就是女人,無情又虛偽的女人。結果當然是失望,樓下的停車坪只有一輛黑色的寶馬,730,比530高出一個檔次。
開春的廈門已經顯現出南方城市特有的溫暖氣息,楊柳輕擺,風和日麗,就連行人的腳步也變得輕鬆了。廈門人都知道這樣的二八天維持不了多久,不消一個月初夏便來臨。
就在這樣風和日麗的上午,極少在上班時間外出的沈霖卻外出了,去集美的工廠核實一份材料。這份差事本不需要由她親自出馬,但是收下出差的出差,請假的請假,一時之間抽不出人手,就由她這個相對清閒的主管去跑一趟。
上午時間,公交車上稀稀落落的沒幾個人,沈霖擇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好欣賞路邊花圃的綠意。
車子經過湖裡大道,一座簡潔的而頗具幾分氣勢的灰色樓宇不禁讓人多看兩眼。
湖裡民政局。
沈霖的目光為之一轉停在了一熙熙攘攘的民政局門口,今天是個好日子,來來往往的人不少,臉上都掛著如這三月春風一般的笑。這是個上午,如果換成下午那些人臉上也許只有哀愁。這裡上午辦結婚,下午辦離婚。可是就在那熙熙攘攘的人群裡她一眼就認出了他。
這個是個上午,陽光明媚的上午。
車子開得很快,她只是看見了他,還有他身旁的她。
這是他們分手後的第二十天,他們沒有聯絡過,她第一次見到他,離得那麼遠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他手裡大概拿著一本暗紅色的本本,臉上應該是堆滿了他一貫的有些痞痞的笑,和身邊的她調侃著。
沈霖不知道為什麼掉了眼淚,明知道他們不是真的,他們那樣做只是權宜之計,可是她也知道假的也可能變成真的,而這一切似乎也變得沒有意義,事到如今和她又有什麼相干的。
說到底她是動了心的,所以會痛,不管那些事是真是假。
他答應過她不會和鍾小雯領結婚證的,他也說過“如果你覺得有必要,我們可以去先去領結婚證”這樣的話……不是很久遠的記憶,卻就在瞬間變得遙遠而模糊,沈霖內心有一點點的悲傷,然後慢慢擴散到五臟六腑,她只得抓住自己的胸口,靠著窗默默流淚,眼淚怎麼也止不住,最後她也不想止住了,流到幹為止。
那晚他來找她時她正在熨衣服,兩個人站在門口僵持了一會兒,程亞通硬生生地把她推進客廳。
他面無表情地問,“還好嗎?”
沈霖沒回答,繼續熨衣服。
程亞通坐在沙發上怔怔地看著,她憔悴不堪,的動作不如以前熟練,神情也沒有從前的溫柔。只是空氣中的靜默讓時光一下子回到了最初。她是那個催促的沈霖,他是那個不走的程亞通。
多麼美好的最初!
這樣的平靜卻讓沈霖煩躁不安,她冷冷地問,“你來幹什麼?”
“我結婚了。”他答。
我結婚了,多殘忍的話,沈霖心中的怒火呲的一下引爆了,放下熨斗,挽起袖子劈頭就罵,“你結婚關我屁事,還要請我去喝喜酒嗎?你是為了和鍾曉雯結婚才故意失蹤半個月的,對不對?你真要分手我會不肯嗎?真有城府,知道我的脾氣,知道我經歷過的事,故弄玄虛,什麼都不解釋,篤定我會提出分手是不是,然後就可以問心無愧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了?然後做了,還來我這炫耀?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出去,我一刻也不想看見你。”
程亞通“蹭”地站起來,對她吼道:“你就是這樣看我的嗎?”
“不然你要我怎麼看你?”
“那好,就當我們從不認識。”
程亞通的口氣裡充滿了決裂的意味,大步走向門口,當手觸到門把時又猶豫了,折回來,努力地平息著胸口的怒氣,“沈霖,你說我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