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線直至刺耳程度。」
「她們以為你們會喜歡。」
「誰?我們?」
雅量儘量忍住笑:「不要再批評女性。」
「你統統沒有那些毛病。」
「我有一份繁忙工作,還有,我是大人。」
她用額角輕輕碰到他的臉。
第二天一早,方正坐課室裡與同學研究一個案子,鄰座忽然有人說:「英語系楊教授在泳池早泳。」
有好事之徒傳短訊給他通報。
他這樣回應:「立即傳照片過來,即使是一件頭泳衣,也有瞄頭。」
方正不由得轉過頭去。
「看!」
大家擠到電話旁觀看。
「嗚嗚」所有人失望:「太過吝嗇。」
原來楊教授穿著潛水衣游泳:樽領、短袖、連及膝褲。
方正低頭笑。
「楊教授就是如此,校內好不容易來一個漂亮老實,偏偏鈕子扣到領口,對男同事男同學從不做眼神接觸,連裙子都不穿,天天白襯衫黑套裝長褲,絕少脫去外套,什麼意思。」
「不假辭色。」
「誰可以拍到楊教授性感照片?」
「做個比賽可好?」
方正忽然動氣:「你們真無聊!」
「咦,阿正,你是我們中最淘氣的一個,今天怎麼了?」
方正離開課室。
「什麼得罪他?」同學叫苦:「我們還有功課要做。」
那日稍後,雅量接到電話。
對方是賢媛,「雅,品藻說替你做生日。」
雅量連忙求饒:「對不起,我沒有空。」
「你略為從俗一次可否。」
「恭敬不如從命,我不慶祝任何一日,但我享受每一日。」
「別掃興,品藻要我找個機會與自新跳舞,她約好他做當天舞伴,我也要介紹我的男伴給你認識。」
這倒叫雅量高興,她們都有舞伴了。
「我呢?」
「我們給你安排神秘嘉賓,雅,你務必打扮得漂亮些。」
賢媛把地址告訴她。
雅量忽然問:「我們都幾歲了?」
賢媛嘆口氣:「一百歲。」
雅量哈哈大笑。
「虧你笑得出。」
接著幾天,雅量要做檔案工作,每天忙得很晚,留在辦公室,伏案苦幹。
鄰桌有同事一樣要開夜車,偶爾也發幾句牢騷。
有人訴苦:「我妻子要求離婚,並且請我不要抗議她提出的內容,那就不用聘請律師,省下一筆費用。」
「她要什麼?」
「孩子,房子,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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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
「你已比布朗幸運,他帶著新婚妻到劍橋蜜月,那女子就在那段日子愛上別人,跟那人逃走。
「有這種事,不可思議,難得那第三者願意陪她瘋。」
雅量想:男人年紀大了,體內睪丸素漸漸衰減,男性特徵消失,姿勢口角都開始似老太婆般囉嗦,抱怨益多,這時,只有少女學生嬌俏地走近,他們才會吸氣收腹挺胸展露剩餘男子氣概。
可憐。
這時有人走近問她:「楊博士,可有興趣到酒館喝一杯?」
雅量連忙答:「我還有事。」
她看都不敢看他,怕瞥到他們來不及染的白色髮根,鼻子邊骯髒毛孔,以及鬆弛下巴。
她連忙離開辦公室。
回到家,捧住頭深深嘆息,人過了三十歲會魂離肉身,身軀的年齡日長,但精魂永遠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