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吃再含糊,也能揣測著分辨個大概的。
舜瑛緊皺著眉頭,臉上表情卻是出奇的嚴肅,“好像是吧!”卻不深究和多言。
她們是不知道宋楚兮這到底是在低估的什麼,但是可想而知,端木岐卻是知道的,應該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會急著把宋楚兮從宮裡弄出來,並且不再讓太醫進來服侍。因為如果讓宋楚兮就近在宮裡養病,那麼為了表示禮遇和問候,劉皇后那些人就都少不得要過去探望,讓其他任何一人聽到她胡言亂語都是不妥當的。
舜瑛走過去,又探手去摸了摸宋楚兮滾燙的額頭,“但願太醫的這服藥有效,小姐的燒能儘快退下來。”
“但願吧!”舜瑜也是一籌莫展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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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岐從那屋子裡出來的時候,長城已經在門口來回轉悠了好幾趟了,他的確是有些事情要和端木岐說的,但是沒到十萬火急的地步,所以就沒有直接進去叫他。
端木岐的面色略帶了幾分冰涼,走到那屋子外面的廊下站定,“宮裡已經有了結果了?”
“是!”長城點頭,慎重又本分的微垂了腦袋,只言簡意賅的稟報,“是辰王妃做的,說是為了四小姐傷了殷雪郡主的事。給北川郡主那孔明燈上做手腳的侍衛和推了四小姐的婢子都被當場揪出來了。還有辰王妃——”
長城說著,突然一頓,拿眼角的餘光偷偷看了眼端木岐。
彼時端木正站在廊下。
之前宋楚兮的衣服溼了,他脫了自己的外袍給他,一直忙到這會兒也沒來得及換衣裳,是以此時穿在外面的就只是一件深紅色剪裁得體的袍子。因為毫無負累,那袍子穿在身上,反而是將他的身形拉的更加俊秀挺拔,並且平時妖媚入骨的風流姿態褪去,便就只多了幾分卓絕又清冷的氣勢。
他漫不經心的從伸到眼前的梅樹上抓了幾朵花在手裡,從掌中揉的支離破碎,聽長城欲言又止,他就側目看過來,唇邊冷諷的勾起一抹笑,“無非就是和殷湛有關的,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他這話,乍一聽去,就只覺得諷刺又散漫,可是長城對他的習慣太瞭解,卻破天荒的聽出點兒陰陽怪氣的味道來了。
“是!宣王把辰王妃也給殺了。”飛快的定了定神,長城再不敢摻雜任何私人的情緒,又進一步解釋道:“就當著陳武帝的面,動用了私行,挑斷了她四肢的筋骨,又放了血。”
殷湛這個人,哪怕是在皇帝面前也有狂傲的資本,可畢竟是君臣有別,一直以來,就算他和皇帝之間會有爭端,也都是背地裡的事情了。
可是這一次,大庭廣眾之下——
“看來他是真氣的不輕啊。”端木岐諷刺道。
人人都以為他是為了殷黎做的,可是——
端木岐的目光猛然一沉,扭頭朝身後緊閉的房門看去。
長城只循規蹈矩的垂著腦袋不吭聲,過了一會兒,端木岐才重新收回了視線道:“現在是風聲已經完全平息了嗎?”
“是!”長城道:“辰王妃的屍首已經被辰王府的人帶回去準備安葬了,宣王的人,也已經從各宮門那裡撤了。”
“他倒真是豁的出去。”端木岐聞言,就又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也分不清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說了這麼會兒的話,此時天色已經矇矇亮。
前面的花園裡,間歇不斷的傳出些響動。
長城回頭看過去一眼,“應該是彭澤太子和文馨公主一行回來了。”
端木岐對這些人沒什麼興致,就要轉身回那屋子裡,“去跟他們說一聲,我們這邊有病人在,叫他們小些動靜。”
“是!”長城答應著,才要轉身去辦,外面就見一個侍衛引著一個低眉順眼的內侍進來,“奴才見過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