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最近——”顏玥道。
她們姐妹見一面不容易,但是太多想說的話又不能說。
“對了姐姐,昨晚殷紹和廖倩華進宮奔喪,回來我侍候他們宵夜的時候,聽那意思,辰王和能要從太子的陣營裡叛出了。”顏玥只撿了點兒要緊的事情說了。
“瑾妃死的起到好處,會有這個結果很正常。”宋楚兮點點頭,飛快的左右看了眼,“好了,我不能再留了,容易出破綻,回頭上元節那天你應該能跟著一起過去吧?有話到時候再找機會說。”
“嗯。此地不宜久留,姐姐你快走吧。”顏玥也不多做糾纏,只不捨的又用力握了兩下她的手。
宋楚兮勉力擠出一個笑容,招呼了兩個丫頭,主僕三個又火急火燎的從這太子府裡給衝了出去,前後不過小半個時辰的工夫,倒是把這東宮折騰的雞飛狗跳。
*
宣王府。
這幾天多事之秋,殷湛都朝中各方勢力也都分外關注,所以一般都是用過晚膳之後就讓丫鬟把殷黎帶回她自己的院子裡去了。
這會兒他正站在一扇敞開的窗子前面聽衛恆轉述驛館發聲的事。
“這裡到底也是天京,那位彭澤太子真是太有恃無恐了,這樣見不得人的醜事,他居然都不加遮掩。還要那個彭澤國主,難道也跟著昏了頭了嗎?一個不潔的公主,又名聲損毀,他居然都敢公然送到天京來,還得皇上默許要嫁入靖王府做正正妃的?”衛恆道,自己說著,都覺得這件事荒唐至極。
彭澤那邊真的以為這件事能瞞得住?
好吧,就算本來山高水遠,那文馨公主和即墨勳的事情,他們這邊事先可以毫無察覺,可是大白天,兩人公然就在驛館裡滾在一起,還鬧的天翻地覆,真當驛館裡的人都是聾子瞎子嗎?
“你說那裡有太子和懷王雙方面的眼線?”殷湛對這種糊塗賬並不關心,只挑重點的提。
“是的。”衛恆收攝心神,趕緊正色說道:“驛館裡本來的僕役侍衛都是宮裡派出去的,裡面安插的就只有太子和懷王的人,靖王自己倒是老實得很,居然一點也沒懷疑。這個訊息——”
“不用管他們,讓他們各為其主去賣命吧。”殷湛道。
他是不屑於為難文馨公主那個小女子,但是也沒有為了全她那根本就不存在的名聲再去折損各方探子的必要。
“殿下的意思是——”衛恆看著他臉上淡泊鎮定的表情,立刻有所頓悟。
殷湛勾了下唇角,面上呈現出來的那一個表情就更冷然,“天牢裡發生的事,不是還不知道暗中相助即墨勳的是什麼人嗎?讓他們雙方都把訊息帶回去,如果是即墨勳的盟友,肯定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的替他遮醜了,而另一方——肯定也已經察覺了天牢之事了,逮住了這個時機,還不趕緊設法發難,好扳回一句?這樣一來,他們是怎麼排隊的也就一清二楚了。”
“是。”衛恆瞭然,舉一反三道:“還有傳回宮裡的訊息,同時也可以試探皇上,看她對彭澤那雙兄妹之間的醜事是真的不知情,還是故意的裝聾作啞?”
“是啊,他也沒有平白吃虧的道理。”殷湛感慨著點點頭,“不過依本王對他的瞭解,他那裡絕對是一早就知道的,只是假裝不知罷了。反正要確認訊息也就只需要等著耗一點時間,這段時間繼續叫人暗中調查,看看他和彭澤之間是不是還有什麼我們忽略掉了的交易或來往。”
論及自私小氣急功近利,這世上還有人比皇帝更甚嗎?
明知道溫馨公主有問題,還接受了一樁明顯是打了他臉的婚事?那就只能是因為皇帝從中得了別的更大的好處。
可是——
就彭澤那麼個偏居一隅的小國,又能給他什麼了不得的好處?
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