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依舊不明所以的蘇琴見二人似乎對他避之不及的模樣,忙追出了書房,“喂,蒼翟,你們跑什麼?我又不吃人,太不夠意思了!”
他才剛見到安寧,這個蒼翟便將他帶走,也用不著這般護著吧!
猛然,蘇琴的身體一怔,好似有什麼東西在那一瞬間豁然開朗,那雙桃花眼更是倏地睜大,看著蒼翟和安寧消失的方向,張大嘴,滿臉的尷尬……
竟然……想到自己方才的舉動,也難怪蒼翟會將安寧護著了,他自詡聰明,連這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安寧方才那模樣明明就是羞得不像話,能有什麼讓一貫鎮定自若的安寧都那般羞澀的?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女子又是男子喜歡之人,單是用腳趾頭想,也明白方才發生了什麼了!
“蘇琴啊蘇琴,真是不長眼,你方才莫不是破壞了人家好事?”蘇琴懊惱的呢喃,收好的摺扇更是重重的打在門扉上,但是下一秒,他的心中卻是多了一絲失落,看著人影已經消失了的方向,暗自嘆了口氣。
而此時的安寧,靠在蒼翟的懷中,原本僵硬的身體,早已經放鬆了下來,她從方才那一吻中回神之後,一路上,蒼翟的緊張她也是看在眼裡,直到二人落地,安寧才從他的懷中出來。
懷中暖軟的身子離開,蒼翟有些悵然若失,想到自己欠安寧的解釋,忙開口,“寧兒,方才是我不好,是我冒犯了,我只是……情不自禁。”
一句情不自禁,讓安寧的俏臉又紅了紅,但這一次,她倒是比起方才多了幾分鎮定,她不覺得他方才是冒犯,許是自己的反應讓他擔心了,不過,想到自己方才的窘態,安寧卻不想輕易的放過這個始作俑者,斂了斂眉,“宸王殿下對誰都這般情不自禁嗎?”
言語中隱隱包含著的不悅,讓蒼翟眉心微皺,更是緊張了起來,他從來未曾這般在意過別人的感受,自己果真是惹得她生氣了啊!
“要如何你才能解氣?”蒼翟認真的看著安寧,眼中的堅定,似乎她無論說什麼,他都會照著去辦。
安寧眸光微轉,留意到他們此刻已經在飛花小築中,想到什麼,對上蒼翟的視線,“告訴我一個關於你的秘密。”
她本不想探尋他的秘密,但是,經過剛才,她卻改變了心意,她想知道關於他更多的事情,想到昨日在聽雨軒藥廬中,蒼翟的失常,此時的安寧不想再繼續沉默下去。
蒼翟身體微怔,一股戾氣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雙眼更是縈繞著散不盡的悲傷與憤恨。
安寧上前握住他的手,似乎是在傳遞給他力量,感受到掌心傳來的溫度,蒼翟閉上眼,身體依舊隱隱顫抖著,安寧看著他臉上的複雜表情,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蒼翟的聲音才在她的頭頂響起。
“你知道我身份,我的身體裡流著北燕皇室的血,在那北燕的皇宮之中,唯一純潔的,便只有孃親,孃親最疼的就是我,自從我出生之後,孃親從不讓我離開她的身邊,便是晚上,她也守著我,她說,我是她生命的延續,是上天賜給她最大的寶貝。
為了我,她拒絕侍寢,不止一次的惹得那人大怒,我知道孃親不惜觸怒那人都要守著我,是因為她害怕她一旦離開我的身邊,那些人就會有機可乘,對我下毒手,可是,她保住了我,自己卻……”
說到此,蒼翟頓了頓,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那年我八歲,孃親的頭枕在我懷中,她看著我,對我笑,我知道,那時她在努力的要記著我,過去的四十九天,都是這樣,她開始還記得她曾經的過往,記得她還是昭陽長公主的日子,可是越往後的日子,她忘記得便越多,我知道,她那樣貪念的看著我,是不想忘記我,直到死時,她依然看著我……
我親眼看著她痛苦,看著慢慢的忘記許多事情,看著她眼中的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