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想提筆抄寫,發現手上卻沒多少力氣了。
回到碧雲館,再讓丫鬟、婆子把亦順的東西歸置好,這才讓綠瀾開了匣子,每人發二百文的賞錢。這回人多,便沒有用荷包裝,用麻繩串起來,也足夠沉手。
丫鬟、婆子千恩萬謝地領了錢散去,落後綠瀾又獨給鄭媽媽一個小荷包。“姑娘吩咐獨給鄭媽媽買點心吃的。”鄭媽媽捏捏荷包,分量不輕,笑著收下了。
綠瀾心知鄭媽媽在夫人身邊最受看重,十兩銀子算不得什麼。姑娘也沒想著這一回能交好鄭媽媽,只結個善緣罷了。回頭倒和綠漪抱怨起來,姑娘接了這個差事,倒散出不少賞錢去,這是後話。
待安頓妥當後,亦安想了想,便對趙媽媽道,“這幾日勞你多費些心,有什麼缺的只管和綠漪說,讓她置辦齊全就是。過後和我一起去景然堂,回來的時候好帶九妹妹。”趙媽媽忙說東西都齊全著。可不齊全?五姑娘讓人收拾九姑娘的物件兒,順便把她那一份兒也給收拾出來了,正在廂房擱著。
亦安又吩咐綠瀾,“派人去給李媽媽傳話,讓她這幾日進來幫著照看。”後兩天要去赴巡撫夫人的花宴,碧雲館沒人主事,少不得要請李媽媽進來坐鎮。
鄭媽媽看著亦安理事,並不多言,只把讚賞埋在心裡,只等回去和陸氏分說。
綠瀾應是,亦安帶著鄭媽媽、趙媽媽去景然堂,向陸氏覆命。
聽得亦安安排好了,陸氏更是滿意,她正帶著亦真、亦寧、亦和看衣裳,看著亦安就笑道。
“我看安姐兒穿這件絳紫的就不錯!”紫中帶紅,亦安又生得比幾個姐妹白一分,穿絳紫更顯顏色。
又看了一日衣裳配飾,用過晚膳後,亦安才帶了趙媽媽和順姐兒回碧雲館。
赴宴
順姐兒三歲,正是半記事的年紀。原先在景然堂有小丫鬟陪著玩兒,這會兒在趙媽媽懷裡,已經喊起了姨娘。
亦安側過身,對亦順笑笑,“姨娘有事,順姐兒要和姐姐住一段時間。”至於時間有多長,完全取決於江姨娘的抄寫速度。
女訓和女戒字都不算多,江姨娘要是手腳麻利,興許半個月就能見到女兒。這對江姨娘來說算是變相禁足,也正好讓她放放帽子,省得再作出些既傷自己,又傷亦順臉面的事。
亦順還不知道什麼是禁足,江姨娘受懲戒在她心裡實難留下印象,陸氏壓根兒沒讓她看見江姨娘受罰那一幕。聞言也只是對亦安笑,“姐姐!”白亦安便笑起來。
稚子年幼,何其無辜。
聽景然堂的小丫鬟說,九姑娘很好帶,有人陪著玩,便能樂一整天。
等回到碧雲館,石斛過來回話,“姑娘吩咐的話已傳到,廚房的楚媽媽說九姑娘的膳食從明日開始就往碧雲館送。”陸氏發話把亦順安置到碧雲館,亦安自然要處處精心。何至於讓一個三歲孩子有寄人籬下之感,這不是亦安的作風。
亦安又問綠瀾,“前日子太太賞的那匣珠子是不是還沒打動?”陸氏家財豐厚,又做著海運生意,尋常都有賞賜。亦安說的珠子,便是一月前陸氏賞的一匣珍珠,給她打首飾用的。
綠瀾不意姑娘說起這個,倒也立時回話,“還沒打動,姑娘可是想好了首飾樣式?”不怪還沒打動,實在陸氏時時賞賜,亦安根本不缺首飾戴,自然也不會想到動用這匣珍珠。
知道珠子還沒用,亦安便道,“取出來,再拿把墨色絲線來。”後面這句是對亦順說的,“我給咱們順姐兒打個珍珠結玩兒。”
綠瀾面上笑容一僵,背過身去取珠子,把江姨娘在心裡啐了又啐。江姨娘犯錯,她們姑娘出物出力?什麼道理?!可這話也只敢在心裡說上兩句,老老實實拿了匣子出來。姑娘雖然和氣,可也不許她們在面前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