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在外總是要交際的,兩人又是鄰座,不說話才奇怪。
“妹妹平日裡做些什麼?”亦安比沈言歡大兩歲,這聲妹妹喊得心安理得。
沈言歡年方十二,性子又靜,和亦和倒像是一家子姐妹,兩人若是坐到一處,能生生坐到宴散也不開口。
沈姑娘抿抿唇道,“不過做些針線,姐姐呢?”以沈姑娘現在的年紀,沈夫人確實請了女師教導女紅,便是日後議婚,這也是加分項。
“和妹妹一樣,在母親那裡做針線,順便學點管家的事。”亦安這話也不算撒謊,想和別人有話題聊,就要說點別人感興趣,或者別人做過的事,針線活無疑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
不多時,就聽沈言歡輕聲笑了起來,很嫻靜的模樣。
陸氏和沈夫人望見這一幕,不由得相視一笑。女兒們處得好,這說明兩家有緣分。陸氏已經知道沈夫人有兒子,長子已經成婚,娶的是青州知府的長女。沈知府老家是青州人,守孝完後就給長子議婚,這次沈知府上任江寧,便只帶了幼子和女兒來。
說著說著,陸氏貌似無意道,“安姐兒素來合我心意,我還想著把她在身邊多留兩年,那孩子實在招人疼。”沈夫人把陸氏的話在心裡滾過兩回,面上笑容更是熱切。她的幼子今年十三,便是再等四年也使得。況且那時候身上也有了功名,更好說親事。
沈夫人接著陸氏的話笑道,“兒女都是債,我那小兒子今年十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知事些,還須我操心幾年。”雖然不曾透出結親的意思,可這話中已然有了兩分默契。陸氏也沒有挑明瞭說,畢竟沈夫人的幼子現在連秀才功名都沒有,現在提婚事,還太早了些。
張太太在一旁陪笑,親家太太家裡的女兒雖好,可年紀卻又和自家兒子差太多,不然雙喜臨門倒也不錯。年紀合適的那個又是庶出,性子倒是安靜,只是太安靜了,做掌家的宗婦就有些不夠看了。
水榭上的戲已經唱到末場,可在座幾位夫人的心思卻全然不在臺上。
李夫人和王夫人也聊得火熱,原本兩家不太相熟,卻因為兒女婚事走到一起,不得不說其中自有緣分。
一旁的朱夫人面上含笑,心中卻著實有幾分暗惱。雖則一眾夫人待她和往日裡並沒有多少分別,但一旦涉及到自家兒子,卻不著痕跡地把話轉了過去。朱夫人心裡也沒有辦法,在座的最低都是四品,縱是甩臉子,也是無法。
況且諸位夫人可以說得上是和顏悅色,連劉家和陳家提也未提,要是朱夫人拿這個說事,那就是她不懂事了。
朱夫人心下嘆息,只能等兒子中舉之後才好提一提婚事,現下卻是急不得了。
待到臺上戲將落幕,“狀元”身著大紅官服衣錦還鄉,李夫人面上揚起笑容,高聲放賞。
一眾戲子向諸位夫人跪謝,漸次下得臺去。
李夫人再邀一眾夫人用膳,亦安姐妹幾人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