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留了?個位置。
“可把姐姐盼出來了?。”陳氏見陸氏出來,對她笑道。
“想來是我怠慢了?貴客,等會子自罰三杯,給妹妹賠罪。”陸氏早年也是爽利的性子,只是經過變故後沉穩許多。只有偶爾的一言一行?之?間,才能窺見當年的一二分性情。
陳氏便站起身來,接過陸氏的手扶她坐下,“這可是姐姐說的,我給姐姐敬酒,一杯都不能少。”這是說笑,陳氏出身泉州陳氏,與平原陸氏一樣是大族世?家。只是陳氏出身旁支,沒有本□□樣富貴。能嫁給首輔之?子,還?是當年秦首輔在湖廣巡撫任上,給自家兒子定下的親事。到底是老子,又不是仇人。既不能在仕途上拉拔,便在婚事上補償一二。只怕當初秦首輔給兒子定下陳氏女為妻時,就打定主意不想讓兒子走恩蔭了?。
看看蔣次輔,未病之?前便是滿朝彈劾,為的還?不是他兩個兒子都走了?恩蔭。便是子孫俱不成器,才讓蔣閣老現在進退兩難。
夫人們說得會子話,女孩兒們便出來拜見長輩。由亦真打頭,白家女孩兒最多,依次向各位誥命夫人請安。
“姐姐家裡的女孩兒就是好,看得我都想拐個回去,與我家珂姐兒作伴呢。”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秦首輔的長孫可還?未曾成婚,難道首輔有和白閣老聯姻的打算?
陸氏摟過亦真、亦安在懷裡,面?上笑容更?甚三分,“我們家的女孩兒,自然樣樣都好。”這並不自謙的話引得一眾夫人頻頻看向亦真、亦安。
只有顧老夫人知?道,真丫頭和安丫頭婚事上有幾分艱難,大兒媳這樣,無非是想在一眾夫人面?前表個態,露出對兩個姑娘的看重罷了?。
“瞧瞧,這就顯擺上了?。”陳氏指著陸氏哈哈笑道。
陸氏放下亦真、亦安,又摟過陳氏的女兒,“別說我不疼珂姐兒,這孩子我看著就想親近。”說著便把手腕上的極其清透的一對鐲子褪下來,親自給秦珂戴上。
類似的鐲子,陸氏腕上套了?三四?對。
不止秦珂,凡是在場的各家姑娘,陸氏都取了?首飾作見面?禮。
這是交際場上的潛規則,見面?禮都是互相給的。陸氏給出去的極貴重,便是想著自家女孩兒多,旁人還?禮還?個差不多的也就是了?。
陳氏笑著對陸氏道,“姐姐這是要把我身上的首飾薅乾淨才罷休。”陳氏雖然出身旁支,但鑑賞的眼?光是有的。她女兒得的那對鐲子裡,便只有聖人賞賜公?公?的物件裡才能尋摸到類似的。
說著陳氏也把亦安幾人叫到身前,毫不猶豫地把身上的首飾摘了?個七七八八,從亦真到亦順,沒有一個落下的。就連養病的亦柔,她那份兒由亦謹拿著。
有陳氏做榜樣,其餘諸位夫人紛紛有所表示。也沒發生給亦寧的首飾極其貴重,給其餘女孩兒的拿不出手那種情況。
主要是陸氏把幾個女孩兒打扮得都差不離,先前沒見過的,一時還?拿不準哪個是哪個,這要是給差了?,打的可是自家臉面?。
拜了?一圈兒下來,姐妹幾人頭上、腕上都戴滿了?首飾。亦安腕上除過那對紅寶石榴手鐲外?,還?多了?一對金鐲,一枚玉鐲並一個碧璽手串兒。
其中最貴重的要數陸氏孃家嫂子施氏、令國公?夫人,城陽伯夫人和白家姑母這四?位。施氏本就出身大族,又是和姑娘們頭一次見面?,沒來由讓人輕瞧了?去。令國公?夫人自不必說,她想討亦寧作兒媳,這見面?禮肯定不會簡薄了?去。馮氏看見女兒,身上的首飾都快摘空了?。白家姑母在夫家說一不二,又是給自家姑娘撐場面?,手面?兒自然不會小。
身上平白多了?好幾樣首飾,亦安費了?好大功夫這才站穩。
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