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老家的體面,又不?耽誤姑娘婚嫁,正是兩全其美的好事。”焦清是為著聖人?著想。至於?亦安想不?想入宮做女官?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好差事,尋常人?家且想進來都求告無門呢。
焦清對去年的事還有些?印象,知?道?寫這封信的是白閣老的孫女,至於?是哪一位孫女,過後細查查也就是了。
不?料聖人?合上信,沒?有同意這個提議,“費這個功夫作甚,好不?容易才與家人?團聚,又招進宮來,豈不?又是骨肉分離?”說著,聖人?語氣已經有些?哀傷。
焦清又明白了,想來是白侍郎的女兒?,剛從江南迴來。只是焦清眼下顧不?得這個,聖人?這時候傷心起來,肯定又是想起了先皇后母子,連帶著太孫。
果然,聖人?下一句就道?,“她們在那個世裡團圓了,也不?想著託夢給我,定是怨我沒?照看?好文惠和康兒?。”文惠太子還有諡號,太孫暴崩後,該按著太子的例上諡,還是就按普通親王的例追諡,朝上一直沒?議出個結果來。聖人?也沒?有催促,便一直擱置到現在。
若是按照太子的例加諡,那太孫的兒?子就有繼承大統的法理。可太孫偏命數不?濟,已經往那個世裡去了。如果尊太孫為正統,那日後皇曾孫長成,平白會給儲位添多少變數?換句話來說,若皇曾孫有繼承大統的法理,只怕新帝晚上都睡不?著覺。
到那時候,聖人?賓天,只怕又是一場皇室內鬥,骨肉相殘。天下太平了幾十年,若受這一番折騰,還不?知?百姓能不?能捱過這一場亂。
文惠太子在民間聲名極盛,僅在聖人?之下。他驟然病猝,不?說文武百官如何傷心,就連民間也是哀鴻遍野。直到如今,民間提起太子,第一個想到的,也還只是文惠太子而已。
焦清眼見聖人?落淚,也陪著掉眼淚,“娘娘和殿下是登仙境享福去了,聖人?千萬保重身子,殿下尚幼,還需聖人?照看?啊。”
聖人?微微闔眸,只怕他是看?不?到那一天了。若是上蒼垂佑,再與他十年光陰,說不?得拼上這幾十年的人?望,還能強推上位。若是時不?與我,又該找誰替自己?看?顧呢。
以聖人?為君多年的威望,冊立太孫也是在其子降生之後。如今太孫獨子孱弱,連能否存活都未可知?,遑論坐穩君位?
聖人?從焦清手中抽走信紙,一步一步踱回案前,有些?事要?一件一件辦。中書舍人?不?在,聖人?便自己?提筆擬旨,給舞陽長公主的獨子加封一個正三品的輕車都尉銜。
焦清捧來玉璽,在聖旨上加蓋大印,對長公主是有一分責怪的。既喝了酒,安安分分在公主府歇著就是。還到宮裡來,勾起聖人?的傷心事。
焦清那會兒?雖然站得遠,但殿內情形還是隱約間聽了一耳朵,是以對舞陽長公主有些?責怪。給兒?子討恩賞是小事,倒讓聖人?心裡不?痛快起來。
不?過聖人?已經親自擬了旨意,焦清又不?像內閣幾位閣老一樣,還能爭辯幾句。這些?加恩的封賞詔書,一貫是不?需要?經內閣手的。也只有議事的時候,中書舍人?擬的旨意,內閣的閣老們會看?過。內閣算是聖人?的辦事機構,旨意佈散下去,沒?有內閣的協助是不?成的。
這時候又看?出女官的好來,似這樣的旨意,由女官眷寫,順手就能把印蓋上。
寫完旨,聖人?讓焦清收起來,明日送舞陽長公主出府的時候順便宣讀了,過後再告訴內閣也是一樣的。不?告訴內閣,誰知?道?朝廷又要?多發?一個輕車都尉的俸祿?
宗室勳戚有事,一般也是給宗人?府遞條陳,宗人?府再向聖人?稟告。似舞陽長公主這樣直入宮門來見聖人?的,到底是少數。
而另一邊,亦安姐妹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