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各種繁瑣事務,不至於都堆到一處。
又過了兩個月,秀女們初有?成效,亦安便再次回?到御前,她?還是掌詔女官,聖人這邊也缺不了。
今日恰好尚仁來彙報文惠太子實錄的?進度,聖人正?在看尚仁遞上來的?條陳,裡面是對文惠太子生前大事的?綜述。
只是聖人今日的?心緒似乎不佳,眉心微皺。做到聖人這個份兒上,想喜怒不形於色也可,想龍威外露也可。
亦安心中?暗道,不應該啊,事關文惠太子實錄,聖人不該是這個神色才?對。難道是兄長寫了什麼犯忌諱的?話,讓聖人瞧見了?亦安第一時間想起前朝的?“文字獄”,又想起前世?的?幾個焚書大案。
不過聖人也只是皺皺眉,便讓尚仁繼續編撰去?了。
待尚仁走後,當著亦安的面兒,聖人便是一嘆。
“可惜梓潼,也不過是隻言片語罷了。”尚仁為文惠太子修實錄,自然是以文惠太子為主?。像文惠太子的?出身,也只載明是文昭皇后子,生於某年?某月某日。對文昭皇后的記載,便是親兒子的?實錄裡,也不過是寥寥幾句話而已。
甚至日後聖人百年?之?後,對文昭皇后的記載也不過是皇帝之妻,頂了天也就像太·祖皇后那?樣有?個幾千字的記載。若是不走運,恐怕連這千餘字也沒有?的?。
亦安敏銳地抓住了聖人不快的?點,聖人這是不滿意文昭皇后記所書太少。畢竟就算尊貴如皇后,也少有?史官對其生平大書特書的?。
若想要在史書上留下足夠多的?記載,要麼像漢之?呂后那?樣,以太后之?身自攝朝政,留本紀於後世?,親兒子惠帝也只是附在母親本紀之?中?而已。
要麼像唐之?武后,自登帝位,便名正?言順地擁有?本紀、實錄記載。
便是前面這兩位,其真名是何,又是什麼表字,史書也很難蓋棺論定。
亦安的?心突然跳了一下,這或許是一個機會,一個向聖人效忠的?機會。便是亦安現在還是御前女官,但?這終歸是空中?樓閣,鏡花水月一般的?富貴。若亦安有?拿得出手的?實績,便是千百年?後局勢如何變幻,終有?人會為亦安辯上兩句。
穩了穩心神,亦安對聖人輕聲道,“陛下聖明燭照,文昭皇后何等人物,豈能?無書無傳傳於後世??”這是亦安對聖人的?一次試探,此事若成,則她?和聖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一步。
聖人抬眸,目光直直看向亦安,眼神裡泛起的?光亮是先前亦安從未見過的?。聖人是聰明人,亦安能?說這樣的?話出來,必是有?後手的?。
“愛卿的?意思是,要為梓潼著書立傳?”聖人鮮少有?把話問得這麼清楚明白的?時候。不過想想這是為的?先皇后,便能?夠理解了。
亦安垂手肅立,“文昭皇后德行垂範天下,微臣願書文昭皇后事蹟,使殿下聲名傳之?後世?無窮。”著書立傳,潤色事蹟,古往今來都是一件大工程。
“愛卿可有?把握?”聖人微微直起身子,眼神都比先前亮了三分。
“微臣願效死力。”這時候不表忠心什麼時候表?亦安在心裡感?慨,原來自己也是一個可以“逢迎君意”的?人。
“好、好、好,若愛卿能?為梓潼立傳,朕必不負卿。”聖人起身,直視亦安,語氣是少有?的?亢奮。
聖人看不上史官修的?歷朝皇后后妃列傳,百十來號女子,加起來不到萬餘字。好似在後宮裡的?日子千篇一律,沒有?絲毫記載的?價值。
當然這件事不能?明著說,翰林院裡便是有?想逢迎君上的?,也幹不好這差事。給文惠太子修實錄能?撈取政治聲望,給文昭皇后修書能?有?這待遇?既不能?稱實錄,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