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永襄郡王親近的宗室,就是官品不低的官員之子。
按理說永襄郡王世子很該出來見一見人, 可?林太醫說了,世子的情?況最好是要靜養, 也莫要讓人擾了清淨。
林太醫對亦安說的和對雲長史說的話分外不同,囑咐雲長史的話也有幾?分嚴厲。這卻?是林太醫不想橫生枝節, 世子的身體本就清弱,要是雲長史執意請世子到前面見人,最後再病倒了,就不像現?在這樣好治了。
實際上雲長史也沒想過?請世子出面主事,現?在郡王府唯一的指望就是世子。雲長史寧願自己?替世子躺在那兒,也望著世子能趕快好起?來。不說主事,好歹能吩咐人拿個主意。要不是亦安麻利地接過?府裡?內事,雲長史都不敢想,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郡王府若是數日無主,那會亂成什麼樣子。
往日裡?有郡王妃壓著,府裡?人做事倒還盡心?。可?雲長史也明顯感覺到了,王妃病重這段日子,府裡?規矩是不如以往了。
雲長史生怕這段日子出個什麼么蛾子,要知道世子明面兒上是不管事的,那最後會被問責的是誰,那還用說嘛?
所以雲長史做事格外盡心?,他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安王府新任蘇長史帶著奠儀前來致祭,與雲長史客套過?幾?句話後便提出要見一見世子,回去對安王也有話講。
若是旁人提這個,雲長史還有話回,推過?去便推過?去了。可?安王和已故多年的永襄郡王是親兄弟,按著血緣親疏來講,世子確是該見一見蘇長史的。
蘇長史是自谷長史後,聖人指給安王的新長史。比之谷長史,蘇長史為人更?圓滑,勸誡安王時?也更?不著痕跡。
不過?蘇長史顯然也有自己?的短板,在安王沒有明顯和宗室結交的前提下,蘇長史本人對這些天潢貴胄的瞭解並不多。像幾?位親王生辰,蘇長史詢問安王該置辦哪些禮物,安王也只會讓他自己?拿主意,他還忙著修觀建廟,絲毫沒有提供諸王偏好的打算。
不得已蘇長史只能自己?摸索,安王在錢財上倒是大?方,這也給了蘇長史發揮的空間。禮品的價值上去了,對方總該不會挑刺把?
這一趟蘇長史本想勸安王親自來一趟,說到底永襄郡王妃是安王親弟妹。雖說永襄郡王過?世多年,但到底是親兄弟,來送弟妹最後一程,也是合乎情?理的。
不過?先前在別的事情?上都能打哈哈的安王這一次態度格外堅決,就是不去。偏生他理由還找的讓蘇長史勸不了他,為先皇后祖孫三人修建的觀宇即將落成,最後一點收尾的差事尤為重要。
蘇長史無法,只能備了厚厚的奠儀,自己?一個人過?來。面兒上還得為安王找補,“王爺近來忙於工程,為先皇后祈福,正在閉關齋戒,卻?是不好前來。”總不能是安王避諱這個,心?裡?還是信先前那個被斬術士的鬼話吧?
要是這回再讓御史彈劾一本,蘇長史心?想,安王從此能避居王府不出來都算是好結果?。不過?安王本來就深居簡出,要不是先前那一遭吃了掛落,這會子指不定還在內宅裡?為子孫後代奮鬥呢。
雲長史比之蘇長史而言,明顯更?加熟悉一眾宗室。對於安王本人的脾性,則更?是瞭解。
蘇長史既然提了想見一見世子,他畢竟是代表安王來的。雲長史心?思電轉,轉瞬間就反應過?來,對蘇長史道,“世子將養身體,太醫囑咐不能見客,還望長史海涵。陛下將本府事交與內尚書處置,不若長史與內尚書相見,也是一樣的。”反正安王不曾前來在前,且雲長史的理由更?加站得住腳,這可?是有太醫背書的。
這便是要請亦安出來說話,蘇長史心?裡?一噎,又想到自己?是來代安王致祭的,只要面子上過?得去,與誰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