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露面的老宗室,這一次也都來了?。
久病的平王妃也是全套冠服, 面上塗著內務府新進的宮粉,卻也難掩病容。
安王的臉色也沒比平王妃好到哪裡去, 人雖然看著中氣十足,但面上的血色到底不?足, 一看就?是體力活兒幹多了?。
亦安最近在御前整理出?來的,御史彈劾安王的奏疏,無一例外都是指責安王頻繁納妾。最近御史還用上了?新詞兒,擄掠民女,充肆後宅。
這個八字批語,單看前兩個字,罰俸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可奈何?安王不?是一般的親王,他只?要不?是謀反大罪,便是聖人,真想拿他開刀,也得在太·祖皇帝的畫像前問一遭。
然而?好色對於親王來說實在不?算個大毛病,且安王又是好女色不?好男色,究其根本,也是為了?綿延子嗣。便是這一條,宗室裡不?少人都能與安王感同身受。
不?過把安王的家底兒亮出?來,也不?知?道會?惹多少宗室眼?紅。宗室們同情歸同情,可沒有?一個站出?來為安王說話的。少數念著情分的幾個高位宗室,也都被安王的迷之?操作得罪完了?。
亦安發現,這些宗室不?僅來的齊全,還個個兒都盛裝前來。就?好像先?皇后和宣宗皇帝在世時那樣,氣氛一時不?由微妙起來。
亦安沒見過先?皇后在世時的宮宴,但焦清可是聖人身邊的老人,看見這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除了?那些有?家底的宗室外,剩下的這些,都是趁著東宮未立,想著過來燒灶,表一表自家對正統的支援。
焦清對這些人並無看法,這本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不?免為文昭皇后和宣宗感到唏噓,人走茶涼不?過如是。
其實太孫未出?事前,文昭皇后和宣宗的茶是沒涼的。誰都知?道聖人立太孫就?是為了?讓妻子和兒子日後享受後人的祭祀。只?是不?想太孫實在沒有?那個運數,竟然走在了?聖人前面。
如今聖人開了?口要立儲,前一年是在宮宴上提出?來的,好些宗室沒能趕上,今年可不?就?全來了??至少要讓未來的儲君知?道,他們這些宗室還是很?識相的。
舞陽長公主?與聖人敬過一杯酒後,便自斟自飲起來。今年宮宴格外熱鬧,長公主?對此心知?肚明。一想到往後可能要在侄子手裡討生活,舞陽長公主?也不?由唏噓起來。
不?過舞陽長公主?轉而?又想到,沒準兒自己走在兄長前面,這個難題自然也就?留給後人去煩惱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她就?不?必操這個心了?。一時長公主?心情迴轉,又多喝了?兩杯。
亦安雖是聖人御前的女官,可在這種場合就?是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還要是不?是注意著平王世子妃那裡有?什麼變故。
亦安在上面四處留心,底下陸氏也是坐立難安。自從公爹升了?首輔,親爹又加了?大學士頭銜,還進了?內閣議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