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開開眼界?”望著亦安誠摯的目光,安王滿口答應起來,渾然不記得自己許了哪一日出去。
第二日,安王還真讓人支起了畫架,要給亦安作一副畫。
亦安很是捧場,在花廳裡一坐就是半日。
綠珠、綠蠟遠遠地瞧著,綠珠小聲道,“王爺和王妃若是這樣長長久久地,那才是好呢。”一旁的綠瀾聽著便皺了眉,輕聲斥道,“說什麼?呢,王爺與王妃本來就是佳偶天成的一對姻緣,眼下最要緊的是小世?子。”綠蠟聽了直點頭,是了,沒有比小世?子更要緊的了。
按說這話其?實本不該綠瀾說,亦安頭上沒有正經婆婆,便是著急,那也該是陸氏先著急。
可奈何安王有那樣一個生母,綠瀾這幾日和府裡的老人也處了下來,很是聽了一些關於王爺生母的事。
不聽不打緊,這一聽,綠瀾當即起了一身白毛汗。那位聽起來可是個混不吝的,要是王妃久不有孕,那位再借機塞幾個人過?來,可不就是給王妃添堵嘛?!
眼看著現在王爺和王妃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萬一被?這個壞了感情,那可就太不值當了。綠瀾自家不願意出門子,可卻在心裡念起佛來,希望滿天神佛保佑王妃,趕緊養下一胎來。
在綠瀾心裡,只要有了這一胎,甭管是男是女,便是一拳打出去,免得百拳來。她自家也知道這不靠譜,可那邊兒聽著就不是個靠譜的性子。
許是什麼?壞就來什麼?,聖人壽典前兩?日,那位又坐了轎子過?府,進來穿話的小廝臉都綠了。
那一位話是這麼?說的,王爺既已成婚,她這個當孃的,很該喝一杯兒媳婦親手敬的茶才是。
定論
聽了這話?, 亦安身邊的綠瀾眉毛立時?豎了起來。
韋女?史立刻呵斥道?,“王府沒有這樣的人物?!”韋女?史一邊說著,一邊小心覷著王妃面上的神色。畢竟昨日王爺與王妃相處甚歡, 今兒就來這麼一出, 難免敗了興致。
另一方面,韋女?史也擔心, 王妃因為?王爺改了心意。若是在這一回讓了, 那往後的日子……
韋女?史心裡不由打了一個哆嗦,那一位就是個攪家精!
可任憑韋女?史心裡如何去想, 這件事的決定?權,還是在王妃手中。韋女?史也只能?在心裡祈禱, 希望王妃不要一時?糊塗才好。
幸而亦安並沒有糊塗,她心裡很清楚,這種事的底線在哪裡。
亦安連出去見一面的心情都沒有, 徑直對韋女?史道?,“將聖人的御劍請出來, 再?取一匹白綾, 一齊送到?府外,讓長史傳我的話?……”剛聽了開頭半句,韋女?史就愣住了, 等亦安說完,韋女?史只剩下機械的應答聲。
韋女?史萬萬沒有想到?,王妃竟然會這樣吩咐。這可是要命的法?子, 稍有差池,只怕御史的彈劾, 就會像雪片一樣飛到?宮裡。又是聖人萬壽這樣的當口兒,一個弄不好, 只怕最輕也是個圈禁半年。
一般宗室要是鬧出人命,少說也得革爵,有些個宗室還得以命抵命。真個不怕律條的,那還得是高?位宗室,或者聖人的近親。
可巧安王是永世不降,與國同休的鐵桿爵位。連帶著亦安這個親王妃,也是永世不降。
亦安這樣做不是沒有風險的,可府外那一位,又怎麼比得上宮中的嘉順郡主姐弟?再?者,那一位可不像是個會尋死的性子。旁人若是逼著她死,指不定?要鬧成什?麼樣子呢。
囑咐了韋女?史幾句,亦安便照常理事,神色如常。
韋女?史領命而去,綠瀾面上不無憂色道?,“娘娘,此?事可要告知王爺?”安王性格溫和不假,那一位卻?確實有生恩在,若此?事略過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