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
沈名姝視線筆直:“這件事就不用讓其他人知道了。”
這樣的關係,對她對翟洵都不太方便。她道:“雖是理所當然,但還是說清楚,免得給彼此找麻煩。”
理所當然?
翟洵喝了口茶,眼睫蓋住眸色,他淡淡問:“還有嗎?”
沈名姝道:“我不住這裡,我會另外自己租房。”
翟洵這次又皺起眉頭。
“理由?”
“不喜歡。”
沈名姝知道翟洵目光冷下來了,她看著翟洵道:“這是我所有的條件。”
翟家對於她而言太過熟悉,她甚至閉眼也能臨摹出這家中的每個佈置,留在這裡的每分每秒對她來說都是一種冒險,她不想再重蹈覆轍,也不想時時刻刻回憶從前。
屋內有早餐的香味,饒是暖氣充足,在冰冷冬日,盤中熱氣也逐漸式微。
翟洵無甚情緒放下茶盞,道:“倒像是我在求你。”
“我求你放我,你放麼?”
翟洵拿溼巾擦手,目光還看著她,沒說話,只這麼瞧著,她便已經感到強烈的壓迫:“別讓我找不到人,否則一切都不作數。”
食不知味的一餐,沉默持續到翟洵離開餐桌。
沈名姝肩膀的力氣終於卸去。
她沒那麼剛烈,從前在翟家伏低做小裝乖扮巧,出國為了生活,求學、見客戶忍氣吞聲也是常事。
可真要碰了底線,便是抽筋扒皮,她也絕不低頭。
可她還是做了退步。
人的主動想法與被動總是背道而馳的,她來時想得再多,再清醒,也還是有軟肋。
她和翟洵的十一年,就像掰開的兩半蓮藕,即便中間的藕絲斷了,只要碰上,又還會牽扯出來。
彼此有怨,恨得要死,也還會被那太長久的記憶影響,無論是心理的,還是生理的。
她是這樣,翟洵也是。
沈名姝一動不動坐著,直至將自己的心思完全剖明白——這決定真的是翟洵逼的嗎?
最可恥的是,並不完全是。
有的事情由不得她。
-
出門,司機已然等在車門外,說是翟洵吩咐以後專門接送她。沈名姝看了眼對面蔡家大門,沒說什麼,上了車。
先回酒店換了身衣服,司機再送她到工作室樓下。
到地方,司機禮貌問:“沈小姐,我下午什麼時候來接您?”
“暫時不用接我。”沈名姝看著司機為難的樣子,道:“他知道的。”
沈名姝上樓,出了電梯,聽到隔壁工作室傳來響動,似有爭執,到自家門口才聽說是因為那家的老闆借了高利貸,討債的人上門來了。
她讓前臺注意些動靜,便進了門。
到辦公室就聽張婷說起房東免了三個月租金登門道歉,很多訂單也都一一回來,而且只多不少。
張婷問她:“都解決了?”
沈名姝點頭。
“你,沒受欺負吧?”
張婷觀測著沈名姝的表情,問得相對小心。
她是想著能這麼大手筆針對她們的人,必然不是什麼小門小戶,要讓這樣的人消氣,只怕不易。
沈名姝表情淡然,喝了口水:“還好,出門哪兒有不受氣的,能應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