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籤合同了,有什麼好問的。”段淮岸說?,“既然喜歡這套房,就籤吧。你記住,樓下出門左轉,往前走兩百米,馬路對面就是派出所。有什麼事兒,就去派出所,知道沒?”
懷念沒想到他對這裡瞭解得這麼清楚,她看了他一眼,停了好幾秒。
她說?:“知道。”
沒一會?兒,房東帶著合同過來。
懷念籤合同的時候,段淮岸就在她邊上站著。
房東戲謔道:“你們小情侶鬧別?扭呢?”
因為租房的時候,懷念說?過,這房子是她一個?人住。
想來是因為這樣,房東看到他倆一男一女,以為是小情侶吵架,她一氣之下搬出來住。
懷念勉強地擠了個?笑:“我倆不是情侶。”
說?完,餘光裡,段淮岸的表情不太好看。
懷念裝作?視而不見,將?合同和?房東遞來的鑰匙一同放進包裡,然後,離開出租屋。
下了樓,段淮岸的語氣毫不客氣:“狼心狗肺。”
懷念沒聽懂:“……我嗎?”
“我陪你找房,你呢?你是怎麼報答我的?”段淮岸偏頭,撞進她的眼裡,目光幽 ? 深,一字一句地說?,“知道我最討厭聽什麼話,偏要說?那些話。”
“非要把我的心傷的,千、瘡、百、孔,你才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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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些年,懷念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充實到,很少去回憶往事。
但是一遇到段淮岸,大?腦深處像是有個?被遺忘的地方,那個?地方甚囂塵上,拉拽著懷念回到過去。
而她後知後覺發現,和?段淮岸有關的事,她都記得非常清晰。
但段淮岸也記得很清晰。
居然連房租價格都記得。
想著畢竟當初是他陪著自己租的房子,如果不回答他,估摸著他又要倒打一耙,說?自己狼心狗肺。
於是,懷念將?房租每年都漲價的事情告訴了他,以及房東說?的下一年每月房租漲到三千這事,也隻字不漏地說?了。
“漲價?”段淮岸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笑了出來,只是話語神?態裡有股明顯的輕蔑與嘲弄,彷彿在說?——“他怎麼敢的?”
或許是因為他氣場冷傲,所以看任何人的眼神?都像是看輕的不屑。
懷念說?:“不過離合同到期還有好幾個?月,還有充足的時間給我找新房子。”
談話間,車子已經駛入醫院的停車場。
二人先後解開安全帶下車。
下車後,懷念說?:“我去買杯喝的。”
段淮岸淡聲:“我也要去買杯喝的。”
沉默兩秒,懷念懷疑他話裡的真實性?,他以前都不喝奶茶咖啡的,只喝白開水。去外面的奶茶店,也都是給她買喝的。或許是分開之後,他口味變了。
還是那家咖啡館,懷念點了杯飲品,她偏頭,問段淮岸:“你喝什麼?”
“熱美式。”段淮岸掏出手機,掃碼付錢,漫不經心道,“我記錯了,遲徑庭不愛喝冰美式,他愛喝熱美式。”
聽到這話,懷念剛才的疑惑清除了,他口味沒變。
他說?來買杯喝的,是給遲徑庭買的,不是給他自己買的。
兩分鐘左右,店員將?打包好的飲品遞了過來,兩隻紙袋分開裝。
懷念接了一隻,段淮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