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遲徑庭:【你不會走了吧?不是?哥們?功成名就的輝煌時刻,你不需要你最好的哥們陪在你身邊嗎?】
遲徑庭:【老師說過,把你的開心分享出來,你會獲得雙倍的開心。】
段淮岸側過臉。
車窗裡,映著他身邊坐著的懷念的臉。
她坐姿拘謹,雨水打溼的頭髮成一綹一綹地,純白色的衣服緊貼面板。
段淮岸拿了塊毛巾遞給她。
懷念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段淮岸能猜到她會說什麼,率先一步說:“不客氣。”
她一愣,隨後笑了。圓潤的眼彎出弦月的形狀。
段淮岸喉結滾動,他視線挪回至手機螢幕,打字的動作,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
段淮岸:【不需要。】
段淮岸:【已經很開心了。】
遲徑庭秒回:【少扯,你開心個屁。】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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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潮溼的雨,陰鬱的天。
車廂後排,他們坐在一起,穿過同一片暴雨。
段淮岸是個寡言至極的人,他沒有主動挑起話題。
懷念坐在他身邊,害怕身上的雨水沾溼車子,坐最少的身位。她偶爾看腳下踩著的地墊,偶爾看窗外的雨,小動作很多,偏偏沒一個與段淮岸有關。
直到到家,懷念才和他道謝:“今天真的,謝謝你了。”
在她認識他的那段時間裡,她真的和他說了很多遍的“謝謝”。
透明的雨珠如同泡沫漸變幻滅。
回憶也如同泡沫,一戳即破。
回憶如一樁夜裡的懸案,找不到因果。
車子停在了小區的地下車庫。
段淮岸住的房子是四室兩廳兩位的格局,經由一番裝修改造,四個房間變成兩個房間。主臥和客臥。遲徑庭最近頻繁來段淮岸這兒過夜,客臥衣櫃都快掛滿遲徑庭的衣服了。
遲徑庭打了個哈欠:“你明早有課嗎?”
段淮岸說:“早八。”
遲徑庭反客為主道:“那你明天起床動靜小點,別吵我。”
段淮岸正敲字給懷念發訊息,沒時間和遲徑庭說話。
他每天到家都會給懷念發一句:【我到家了。】
知道她不會回,但他還是堅持發。
發完,想起今天收到的一沓門票。
他把門票拍了過去。
段淮岸:【什麼時候有時間過來拿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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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早上很忙。
早起早讀,早讀結束後去實驗室看實驗進度。
確認實驗順利進行後,她鬆了一口氣,這才有閒心思玩手機。
然後就看到了段淮岸凌晨發給她的訊息。
老是大半夜凌晨的才到家,不知道的還以為去做男模了。
懷念小聲嘀咕了會兒,拿著手機出了實驗室。
醫學院實驗樓樓外是參天大樹,常青樹終年葳蕤,秋日本就微薄的光線被參天大樹遮的所剩無幾。漫長的樓道,透著荒涼的陰森感。像是懸疑劇裡會發生命案的場合。
正是上課時間,實驗樓裡沒人走動。
懷念獨自穿過長走廊,隱約能聽見腳步聲回聲。
她停在樓梯拐角,陽光穿過敞開的窗戶照拂在她身上。
被暖融融的光包裹著,懷念手指輕快地敲著鍵盤。
懷念:【我最近有點忙,中午能抽出一點時間。】
懷念:【你中午在家嗎?還是在實驗室?】
懷念:【要不你把票放在家裡,我自己過去拿。】
懷念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