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懷念雙手緊抱著被子護在胸前,然而身側與後背顧及不到,露出白皙漂亮的腰線。
段淮岸的視線,最後定格在她嶙峋突出的蝴蝶骨上,細細的,輕顫的。
他不合時宜地,想起了 ? 自己收藏的蝴蝶標本。
“懷念。”他喉結滾了滾,想說出口的那句話,被懷念搶先了一步。
懷念說:“我會對你負責的,段淮岸,以後你——我隨叫隨到。”
段淮岸一頓,眉心微不可察地跳動了下。
見段淮岸半天沒吭聲,懷念語氣加重:“我說真的,我沒騙你,我會對你負責的。”
她邊說,邊慌地轉身,目光一掃,撞上段淮岸深暗的雙眼。
他周身清冷正經,面容嚴肅,忽然舉起手機,手機螢幕朝向她,示意她看。
看清手機螢幕裡的錄音介面後,懷念腦子裡“嗡”的一聲,心臟快要爆炸。
偏偏段淮岸還用一絲不苟的語氣說:“以防你以後反悔不認賬,這是物證。”
“……”懷念愣了愣,沒忍住,出聲:“我覺得我是個挺靠譜的人,挺值得人信任的。”
“嗯。”段淮岸應聲,但還是接著讓手機持續錄音,他眉梢輕抬,不鹹不淡道,“但我這個人,生性多疑。”
“……”
錄音到此為止。
段淮岸站在車外,懷念坐在車內。
路燈燈光被他遮擋了大半,他低垂著眼,辨不清臉上情緒,只能聽見他一貫冷淡的嗓音,沉沉往她耳裡鑽,像是要入侵她的大腦,攪弄她的良知。
“——隨叫隨到?挺靠譜的人?挺值得人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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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初,懷念對於段淮岸不信任自己的行為,感到不滿。
也對他用生性多疑一詞形容自己而感到不可思議。
哪有人會這麼說自己?
偏偏還真有。
偏偏這個人就在她面前。
他叫段淮岸。
然而結合懷念最近的所作所為,懷念實在辜負了她所謂的“值得信任的人”。她完全就是個厚顏無恥、出爾反爾的人。
而段淮岸原本卑鄙的錄音行為,在懷念的對比之下,顯得特別正氣凜然。
懷念瞬間顏面盡失。
她弓起的腰脊慢慢無力地貼回到副駕駛椅背處,推搡著段淮岸的手,也收回,訥訥地拉起安全帶繫上。
鬧騰了這麼多天,終於溫順了一回。
就因為用了她不喜歡的姿勢,能鬧這麼多天。
段淮岸關上車門,回到駕駛座,發動車子回家。
車一路往前飛馳,路燈燈光明暗交織,懷念眼底情緒閃爍。
過了不知多久,她語氣很誠懇,和段淮岸道歉:“是我忘了,對不起。”
段淮岸話裡帶幾分嗤笑:“這才兩年,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其實她一直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人,聽段淮岸一而再再而三地數落自己,還擺出一副和她清算最近的賬的斤斤計較的模樣,她也沒想給他留面子了。
“難道都是我的錯嗎?段淮岸,你就沒有錯嗎?”
“你總是強迫我。”
“刺啦——”
一個急剎,輪胎與地面摩擦出好長一截距離。
慣性所致,懷念整個人往前傾,再被安全帶拉扯回位。
胸腔被安全帶勒的發疼。
比痛感更清晰的是段淮岸的聲音。
段淮岸:“強、迫?”
懷念:“不是嗎?”
段淮岸扯了扯嘴角,語氣清淡:“我要是強迫你,我剛才當著你舍友的面就會和你接吻,告訴她們